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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他也明白,大周現在尚未達到神仙聖土的先進國力,如果強行推進男權解放,讓女人的統治一下子動搖引起恐慌,男人不甘繼續被壓迫一味自大,再被居心叵測的歹人利用了,誰能踏實地做最基本的活計維持民生?
社會進步,國力提升與男女平等都是說說容易,想要實現,必須是百年大計循序漸進。
男帝以自身為標榜,打著為了更好服侍保護妻主的名義,號召男人讀書習武,其實用心良苦。男帝手札裡設想過下一步的計劃,是要試點男子科舉,與常規科舉分開,只允許男人參加,不問出身門第以文武本領選拔良材御賜品階發放津貼,用這樣的方式激勵男兒自強。長此以往,男人皆有了見識脫離愚昧,慢慢輔助女人一起治理國家,慢慢接手一部分權力,這樣平穩過渡比突然變革要安全許多。
有太多美好的理想,不是一年兩年一個人兩個人就能實現的。男帝的心願也不是僅僅為了解放男人,同樣也是為了大周未來的發展,調動起男人的積極性一起參與家國民生建設,難道不是好事麼?
寒塵免不了捫心自問,這些理想,他真的可以忘掉麼?
他早已發現,無論用怎樣的方式何種藉口,甚至是自虐自殘自斷後路妄自菲薄,仍然是忘不掉,他無法放棄最初的理想。別人隨口一提,他便糾結於心,不由自主去關注。 他終於明白,此生恐怕永遠也做不成杜師傅希望的那種本分男人。
然而他已經淪為死契奴隸,他甚至長期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被人當牲畜一般驅使厭惡,就算是他的主人心善,暫時寵著她,也不過是將他當成瞭解悶的玩物吧?
他該如何去實現理想?
“寒塵,剛才是我錯了,不該逼迫你做不願的事情。”李霄雪放低姿態,先承認了錯誤,“我喜歡你,我不想見你吃苦受委屈。可我現在幫你的方式也許不對,你若是醒著,若是聽見我的話,請回答我,我該怎麼辦才能真正幫到你?”
寒塵迷離地睜開雙眼,他沒有料到她張口說的竟是這樣一番話。饒是他聰明過人,也猜不透她的真實用意。她為何不生氣,為何還這樣退讓,彷彿是她做錯了什麼一般。明明剛才是他服侍不周。
“主人,下奴是不是在做夢?”寒塵放棄了胡思亂想,問出最荒謬的話,因為太美好的事情顯得太虛假,他怎能相信?
他剛開始妄念叢生,思量著誰能幫他繼續去實現理想,他的主人就說出那樣的話,說要幫他,這也太假了吧?
“當然不是在做夢。”
“那主人為何幫下奴?”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子豁開了李霄雪一直試圖掩飾的情愫,她感覺自己面上微微發燙,羞澀道:“因為我……喜歡你,想要你也喜歡我。以前我只想找尋回去中國的方法線索,現在我想明白了,我來到這個世界,或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我的宿命,與你的宿命已經糾結在一起。少莊主提起的時論評註,融入了大周不可能有的先進理念。連她這樣土生土長的大周讀書人也對這些理念推崇不已。類似的文章想必也存於世上,啟迪人心。當初寫下這些文字的人不曾料到能有如此廣泛的影響,但是至少攝政王蒙難而死不代表活著的人都斷了理想。你可聽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這句話?” 寒塵心內起伏波瀾,用最壞的情況來衡量正在發生的不符合常理的事,面上表情淡漠,故作遲疑道:“主人說這些,為了試探下奴是否本分麼?下奴當初被妄念左右做錯了事,已經為此付出了慘重代價吃盡苦頭。現在下奴明白了,想要悔改了,還望主人相信下奴。不要再引誘下奴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你當真是這樣想麼?”李霄雪對上寒塵隱藏著劇烈情緒的眼眸,一字一句問道,“甘心為奴,後半生像牛馬一樣做苦累的活,被人當牲畜驅趕著不知冷暖。這樣的日子,你難道還沒有受夠麼?曾經驚才絕豔指點江山,為攝政王出謀劃策,為百姓謀福的那個志向高遠的人,不是你麼?”
寒塵不為所動,苦笑著答道:“如果真有那樣一個人,那個人也早就死了。害了主人全家,沒有追隨主人殉葬,還有臉苟且偷生的,只是個卑微下賤的奴畜。”
“寒塵,你是不信我,還是說你太驕傲太自信,不願意接受我‘施捨’的所謂幫助?”李霄雪貼在寒塵的耳際輕聲說著,“寒塵,不要封閉自己的心,給我下一頁上一頁加入書籤下一章上一章回目錄看書評寫書評回收藏一個機會,好不好?” 寒塵的眸子裡瞬間燃起了一絲光芒,有些難以置信地再次望向李霄雪,似乎想要從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