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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只有男人為女人保持美貌和苗條,男人哪敢嫌棄女人的身材?你的想法太驚世駭俗了……話說回來,那個潘三,不會在你眼中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吧。”
李霄雪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那是,潘三高大俊朗,至少比你買給我的那兩個小屁孩看著舒服多了。”
張梓萱被李霄雪的另類審美徹底擊敗,倉惶逃出房內。
77聽者有心
寒塵蜷縮在空蕩蕩的房間一角,身上蓋著一塊骯髒的薄毯子。其實天氣並不是很冷,比起之前那個幾乎連衣物都沒有的冬天,房間裡算是溫暖許多。可是他覺得很冷,傷痛糾結,虛弱無力,是深深啃噬進骨肉裡拔不出來的那種難熬的滋味。
今天,他就要見到他的主人了。那之後他就可以去死了麼?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牽掛。不是因為還沒有搞清楚那些真相隱秘,是因為害怕。
對,他害怕,害怕他在乎的人被他拖累。
他曾經犯過這樣的錯誤,到現在,他還是逃避不開如此的結局。
皇帝知道他在乎的人是他的主人,他掩飾不了,他壓抑不住那樣的情感表露出來。他敗了,他的軟肋被皇帝揪住。只有他死了,才能解脫麼?
可是他死了,誰來保護他的主人呢?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
一道光從外邊照射進來,驅散了室內的陰暗。
逆光之中,他朝思暮想的主人漸漸靠近。
“寒塵,是你麼?”她的聲音裡似乎缺了什麼,是少了溫柔,多了陌生與疏離麼?
隱藏在附近的影衛們並沒有靠的很近,寒塵想她也知道有人監視,最聰明的做法自然是不要表現出對他過多的關心在意。於是他接受了她的冷淡,他也裝作是並不多麼激動的樣子,慢慢跪成標準的奴隸見主人的姿勢。
“主人,正是下奴。”
他的回答聲音很虛弱,夾雜著細碎的咳嗽。他身上雖然穿著還算完整的衣物,可他的臉蒼白如紙,他的眼神暗淡無光,他甚至沒有抬頭,一切只是循規蹈矩。
李霄雪剋制著自己的真實情感,問道:“聖上打算長期租你留在宮內,你願意麼?”
“下奴可以不願意麼?”寒塵沒想到他的主人一開口竟是這樣的問題。聽起來她與皇帝之間已經有了什麼交易。
“你想活著就只能選擇願意。”李霄雪讓自己維持著冷靜,不再向前走,與他之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讓自己能夠在忍不住想要撲過去抱住他哭泣之前能有足夠的緩衝餘地。她來的時候就已經想清楚了,不可以衝動,不可以表露出對寒塵的在意關心。她讓自己牢牢記住,她是個合格的主人,她與他早就斷了情。
這種心理暗示一開始的時候很痛苦,不過只要能救他的命,能不拖累旁人,她就願意去嘗試,願意麻痺自己,藏住被熾烈情感燃燒的真心。他那麼聰明,他那麼堅強,哪怕不能第一時間看穿她的掩飾,也不會太傷心難過吧?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才能夠繼續裝的下去。
“那麼下奴願意。”寒塵回答完這句又陷入了沉默。
李霄雪盯著他明顯消瘦的微微顫抖的身體,用自己都覺得殘酷的冷淡語調,彷彿例行公事一樣對他說:“寒塵,你曾經救我性命,我答應過你只要你不同意就不會將你租給旁人。但是這次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能違抗聖命。何況聖上許諾了我許多好處,我已經生了女兒納了側夫,還買了侍人,生意上漸漸步入正軌,將來恐怕也不缺你這樣的奴僕。你在宮內好自為之,不用再想我了。”
寒塵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鮮紅的血色從唇角溢位。他仍然沒有抬頭,沒有勇氣看她的表情。他拼命說服自己,她的話都是假的,她不過是為了麻痺那些監視他的影衛。她或許會在某一時刻給他足夠多的暗示。
然而她沒有靠近他,沒有丟下什麼物品,只是繼續用那樣平淡的語氣說道:“我女兒的生辰是八月二十七,按照我們家鄉的風俗,這一天午時,我名下所有奴僕都需要面西而跪,磕三個響頭為我女兒祈福。你雖被外租他人,不過最好還是能記得這件事情,免得我女兒折壽。”
“下奴記下了。”
寒塵回答這句話的聲音飄忽而絕望。李霄雪有些出乎意料的奇怪,按道理她已經是明顯暗示他了,他應該會算日子,這女兒是誰的不言而喻。為什麼他聽了這些,反而如此沮喪呢。
皇帝允許他們相會的時間不長,周遭嚴密的監視讓李霄雪也不敢做出格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