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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甄浣逸有些吃驚,別過了臉,不想讓容誓看見她現在落魄寒酸的樣子。
“三小姐一定很恨我吧。”
“不。”甄浣逸依舊背對著他,也許她應該要恨的,可是她做不到,“是我爹對不起你們岑家,這一切本就是我該受的。只是,我希望你永遠記得的只是我容光煥發的樣子,而不是現在……”甄浣逸的聲音漸漸低了,眼淚簌簌。
“三小姐。”容誓取出袖中一個藥瓶,“若是覺得日子難過,這個藥興許用得上。”容誓很清楚,當初岑筱液受了怎樣的苦,他不想甄浣逸也走上那條路。
“謝謝你。”甄浣逸偷眼看著容誓離去的背影,將藥瓶裡的毒藥一飲而盡。
容誓轉而又到了林亭初的囚房。
“你還好嗎?”兩個人對視良久,容誓終於吐出了幾個字。他本有千言萬語,如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對不起。”這三個字林亭初一直想向容誓說的,原以為今生是沒有機會了。
“不,是我對不起你。”
“那,當扯平好不好?”林亭初泫然欲泣。
“好。”
“過了今天你我便是陌路人了。”
“不。”容誓握住林亭初的手,“我不要你離開我。”
林亭初抽回染了泥汙的手:“過了今天我就是個低三下四的女人了,就算不是,我也早已嫁了顥筠,你我根本毫無可能。”
“今生不能,可以待來世。”容誓取出兩樽藥瓶。
“你已為岑家雪冤,前途大好,何苦……”
“何苦?冤情昭雪又如何,能挽回父親和弟弟的命嗎?為了岑家的冤案,我搭進了唯一的親人和心愛的女人。或許我當初根本就不該查那麼多,而是該帶著妹妹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從新開始。”容誓拿起藥瓶,“你可願許我來世?”
“非君不嫁。”
兩人交杯,相視而笑。
☆、番外…前世
那天晚上,甄顥筠帶著銀兩一心想去找岑筱液,幫她求莊子安為岑家雪冤。但剛踏出房門沒多久便遇到了自己的父親。
“這麼晚了要去哪?”夜涼如水,甄富低低咳嗽了幾聲。不遠處原打算去偷窺林亭初與甄顥筠閨房密事的李裘聽見聲音,悄悄湊了過去。
“孩兒出去走走。”甄顥筠有些心虛。
“又去天香樓?不許去!”甄富面露慍色,“成了親就要安下心,好好和你娘子相處,別再惦記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
“爹,我知道你一直對筱液有偏見,但是我已經查到了,當年岑伯父是被冤枉的。”
甄富聞言一驚:“你說什麼?”
“是真的,爹,我們找到了三年前買過假人參的苦主,只有問出他的人參是在哪裡買的,岑家就有機會翻案了。”甄顥筠興奮地說著,甄富的臉越來越黑。
“跟我來。”甄富領著甄顥筠到了書房,此時甄昊禮正在裡頭查賬。
“你們兄弟倆都在正好,有些事情你們也該要知道。”甄富從牆角拉出一口大木箱子,翻出一本塵封的賬簿,拍掉灰塵蛛網。
“三年前,爹做了一件錯事。爹錯信一個同鄉故友,買了一批假人參。當時的甄家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家業,爹也沒有多少積蓄,如果不把這批人參轉手賣出去,甄家藥材鋪就會結業。出於無奈,我把假人參混進真人參裡。可爹沒曾想到,這假人參竟有劇毒,更沒想到會因此害死了幾個官吏,其中更有一個巡撫大人。”
“爹是說三年前岑家酒樓的事?”甄昊禮目瞪口呆。
甄富點頭:“那是死罪,是抄家滅門的死罪,我甄富一人死不足惜,但是我不能連累你們。所以我買通了李裘幫我做偽證,把罪名推到岑禹陽身上。”
甄顥筠臉色發白,他辛苦追查的真兇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是自己的父親害了他心上人一家。
甄富拍著甄顥筠的肩頭:“顥筠,你不能再接近岑家那丫頭了,她根本一直在利用你,你幫她就是在害自己。”
“不,筱液不是那種人,她,她一定不知道爹就是真兇。”甄顥筠早已失去了理智,一把撥開父親的手,“爹,爹你去自首吧,把真相說出來,救救筱液。”
“逆子。”甄富揮手打了甄顥筠一巴掌,“真是色迷心竅!”
甄顥筠擦去嘴角的血漬:“爹不去自首我去,我要把筱液換回來。”甄顥筠說話就要出門,甄富氣得直咳嗽。
甄昊禮連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