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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芽進來的時候,正好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好像流過一道暖流,驅散了將要面對薛松的忐忑。她輕步走了進去,把剩下的銅錢裝在錢袋裡,遞給薛樹:“阿樹,你去收好。”
薛樹伸手去接,薛松卻攔道:“弟妹,說句良心話,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嫁給我二弟……如今你留下來了,說明你是個心軟善良的好女子,願意跟我二弟過,既然如此,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家裡事情還得麻煩你照料,那些錢就由你保管吧。你放心,我會努力賺錢的,不會讓你跟著我們吃苦。”他說的鏗鏘有力,毫不躲閃地注視著葉芽,讓她明白,他薛松一定會說到做到。
葉芽垂著頭,眼淚奪眶而出。
嫁給一個傻丈夫,她心裡肯定是委屈的,哪怕薛樹對她好,都不能彌補她心頭的遺憾。但是現在,這個家的主事男人親口向她道歉了,他沒有態度強硬地以長輩自居,而是誠懇地把內宅管家的事情交給她,還承諾會讓她過上好日子,這種信任和照顧,即便是她親生爹孃,都沒能給她!
“媳婦,你怎麼哭了,大哥,你幹啥欺負我媳婦?”
見她無聲地落淚,薛樹心疼的不得了,起身將葉芽摟在懷裡,瞪著薛松道。
薛松無語,目光依然追隨著葉芽,不知道她會怎麼說。
葉芽藉著薛樹寬闊的肩膀,悄悄擦乾眼淚,然後掙脫開他的懷抱,對著薛松的方向道:“大哥,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阿樹的,也會努力看好這個家,你就安心養傷吧。”
薛鬆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轉瞬想起一事,朝薛樹吩咐道:“二弟,我今兒個獵到一隻山豬,就藏在咱們以前放東西的地方,你現在去把它扛回來。”夏日天熱,他怕山豬變壞,故意給它留了一口氣,綁在一處隱秘的山坳裡,明天讓三弟帶去鎮子,估計能賣一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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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樹去山裡搬獵物了,葉芽不便留在屋內,見薛松閉目養神,就退了出來。
灶房的西北牆角堆著四塊兒略平整的石頭,上面搭了厚厚的木板,裡邊用來放糧食,外頭放碟碗瓢盆等物。她摸了摸袖子裡的錢袋,走過去檢視餘糧。
細麻袋裡的白麵還剩下小半袋子。旁邊是兩個粗陶米缸,左邊只剩下淺淺的一層大米,僅有半截手指深,右邊的小米倒似是新買的,幾乎全滿。再有就是半罈子棒子麵,磨得較粗……這些東西還夠他們吃一陣子的,葉芽稍稍鬆了口氣。
前後院用籬笆圍了起來,前院種了兩畦圓豆角和兩畦黃瓜,便沒有多少空餘了,後院地方挺大,左邊長了兩顆成人大腿粗的山裡紅,枝葉間開滿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右邊空著,堆了一堆木柴。東屋房簷下散落著鋤頭等農具,還有澡桶。東北角落是幾塊木板搭成的茅房,四周鋪了密密實實的蘆葦蓆子。茅房後面用大小不一的石頭砌了豬圈,可惜裡面沒有豬。
窮,比她家還窮,她家至少還養了一頭豬,還有三畝田,薛家卻是半分地都沒有,真不知道哥三個怎麼長大的。葉芽搖搖頭,轉身往回走,不想才抬眼,就見一個跟自已差不多年歲的少年立在門口。她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少年肩上挎著的藍布書袋上,試探著喚道:“三弟?”
薛柏膚色白皙,頭上裹著方巾,身上的青衫洗的有些發白,卻乾淨整潔,襯得人也似那晴空下的白楊樹,俊朗挺拔。他長了一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眉峰清雋,比薛松、薛樹少了粗獷英氣,卻多了儒雅知禮的含蘊,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就那樣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葉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不自然地微微低頭。
大哥沉穩可靠,不知道三弟如何,他是讀過書的人,會不會看不起她……
這算是薛柏第一次正式打量葉芽,他的小嫂子。昨天他匆匆瞥了一眼,就被大哥拉了出去,只瞧見葉芽蒼白的小臉,還有鼓鼓的胸脯。而今她俏生生地立在那裡,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太矮了,連二哥的肩膀都不到。
見她的臉越來越紅,一雙手不安地絞著裙子,薛柏輕輕一笑,“二嫂,我回來了,怎麼不見二哥?”
他清朗熟稔的稱呼讓葉芽略微自然了一些,細聲答道:“你二哥去山裡了,啊,你還不知道吧,大哥受傷……”話音未落,就見薛柏面色一白,轉眼就奔向東屋了,“大哥,你哪裡傷到了?”語氣焦急,再也沒了剛才與她說話時的淡然。
看來他們三兄弟的關係很好,葉芽頗為羨慕地想。她在家裡是老大,兩個弟弟總是欺負她,就連她被賣前的那個晚上,弟弟們也只是圍著孃親,嘰嘰喳喳地討要東西,商量用賣她的錢買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