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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樹眨了眨眼睛,又摸摸腦袋,半晌才“哦”了一聲,轉身去了東屋,回頭拿出一個灰撲撲的布袋來,“給,咱們家的錢都在這兒呢!”
葉芽接過錢袋,輕飄飄的,一點分量都沒有,心中便有些不妙,倒出來仔細一數,果然只有四十六個銅錢。她咬了咬唇,收好銅錢,去問老郎中:“孫大爺,診費和傷藥錢,一共多少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囡囡親的地雷,麼麼!
對於老大和老三,俺想寫一種慢慢滲入心底骨髓的感情,因為身份問題要忍要忍,直到某一天無論如何也忍不下去幹柴烈火地動山搖山洪暴發(請注意次序,捂臉)……
嗷,此時窗外風吼雷鳴電閃雨打玻璃,大家留言按爪溫暖溫暖俺吧,這兩天忍不住看了又愛又怕的故事,膽子更單薄了,嗚嗚~~~~
☆、道歉(捉蟲)
薛家的境況,明眼人一看就知。
孫郎中嘆了口氣,“丫頭,我知道你們家條件不好,這樣吧,診費我就不收你的了,十日量的藥粉共計兩百文,兩條紗布……罷了,你給我藥錢就行了。”他以前在鎮上醫館當郎中,前兩年回家養老,偶爾左鄰右舍也會請他看病,若是遇到貧苦人家,他也就收點藥錢,權當是行善積德了。
葉芽的臉噌地紅了,她把所有銅錢都拿了出來,囁嚅道:“孫大爺,我們家就這麼多錢了,您看,剩下的能不能寬限幾天,等我們有了錢,再送到您家裡成不?”她知道老郎中是好人,否則一把年紀的,被薛樹那樣拉著跑,早就不理會他們了。
孫郎中搖搖頭,正要說話,薛松忽的睜開眼:“孫大爺,我的傷不重,用不了那麼多藥,您留下一天的份例就行。”
“大哥,你醒啦!”薛樹高興地湊到炕沿前,望著薛松道。
薛松點點頭,飛快地瞥了葉芽一眼,視線落在孫郎中身上,面容沉穩,目光堅定。他清楚家裡有多少錢,這點小傷,養養就好了,不值得浪費錢買藥。
葉芽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勸大哥吃藥,家裡的確沒錢了,不勸吧,大哥會不會誤會她不願花錢?
“唉,都是可憐的,大小子,你也別逞強,現在天熱,你這傷口至少要用五天的藥,否則我就是白來了!這樣吧,你先給我二十文,剩下的等你傷好了,再給我送去。”他之前搖頭,並不是不同意葉芽的說法,而是打算讓她先付二十文,留點錢吃飯用,哪想薛松誤會了。
薛松皺眉,最後點了頭,“那薛松謝過孫大爺了,弟妹,你付錢吧。”他是家裡的頂樑柱,不能因小失大,只有早點恢復,才能早點繼續掙錢養家。
葉芽數出二十文遞給老郎中,親自送他出去。
望著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再看看旁邊嘿嘿傻笑的弟弟,薛松心中湧起強烈的愧疚,“二弟,你要好好待你媳婦,聽她的話。”
“不用你說,我也會聽我媳婦的話!”薛樹笑的眼睛彎成月牙,扭頭望向灶房,盼著媳婦早點進來,忽的“啊”了一聲,從炕上跳了下去,“媳婦也受傷了,得讓郎中給她看看!”說著就要往外跑。
薛松及時拉住他的手,強忍著傷口被扯動的疼,驚問:“她哪裡受傷了?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沒有,我也不知道她哪裡流血了,褥子上有血,她不給我看,就說了兩句奇怪的話。”薛樹撓頭道,想要掙開大哥的手去追郎中回來,又怕扯疼他。
薛松隱約明白了什麼,但還是有些不確定:“什麼奇怪的話?”
“嗯,媳婦讓我記住,說,說她昨晚是第一次,她為我流了幾滴血……大哥,你撒開我!”薛樹更加著急了。
耳畔莫名響起昨晚聽到的動靜,薛松心跳再次不穩,聽到院子裡細碎的腳步聲,他快速低聲告誡道:“她沒受傷,這件事你不要再隨便跟別人說,行了,替我把被子蓋上。”他上半身除了紗布纏著的地方,肩膀都是裸著的,剛剛弟妹一直沒敢看他,怕是尷尬了。
大哥的話一直都是對的,他說媳婦沒受傷,那媳婦就一定沒受傷,所以薛樹立即放下心,言簡意賅地表達他的不贊成,“蓋被子熱!”
“我讓你蓋你就蓋!”薛松挑眉冷聲道,見薛樹撅著嘴,又接著訓斥:“以後除了睡覺洗澡,不許光著膀子,別問為什麼,我說不行就不行!”
“你就會訓我!”薛樹不滿地站起身,回頭抓起另一頭的薄被,剛想狠狠砸向薛松,瞥見他腰間那塊被染紅的紗布,就再也扔不下去了,眼圈泛紅,低著頭替薛松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