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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在馬上,且戰且尋,生怕錯過哈丹的一絲蹤跡。忽聽城那頭傳來喊打喊殺之聲,不少敵兵被趕牲口似的朝我們趕回來,我心中大驚,不由一抖韁繩,向那頭而去。一路上的敵兵被嚇破了膽,豁出命去,見人就殺,見東西就砍。他們一刀砍向阿鳳的腿,被阿鳳一腳踩死,竟還不自量力地用長矛向我刺來。這種螻蟻我懶得搭理,直接在馬上旋了個身,刀光翻卷,斬殺無數。四周一片死屍,其餘人不敢靠近了,我揚起頭,在人群中看到了哈丹的臉。
那一刻,我懸了多日的心終於沉沉地落到了肚子裡。
我揮韁躍馬,跨過死屍,哈丹也手揮長刀,帶身後的兄弟們衝。身邊響起一片衝殺聲,我俯身向哈丹伸出手,大聲道:“上馬!”
哈丹借力一躍,跨於馬上,我將帶來的長刀遞在他手心,兩人一起,殺將出去!
這場大戰全殲敵軍,更生擒敵方主將。回到營中主帳,石英被五花大綁,押到我與戚長纓、夏炎面前。
石英在這場大戰中極為勇猛,旁人皆被嚇破了膽,滿城逃竄,他卻一人一槍立於城中。敵方有近身者,殺!己方有退卻者,也殺!他在戰場中面目猙獰敵我皆殺如凶神一般,竟殺得面前屍體成堆,無人膽敢靠前!石英好膽識,好武藝,若他在我麾下,我必善待於他,可惜他執意與我做對,戚長纓親自上陣,一番纏鬥,生擒了他。
他的右手臂被戚長纓擰脫臼了,沒人給他接,還被縛在身後,導致他右半邊身子極其詭異。他的身上也遍佈傷痕,刀傷箭傷槍傷無數,更不必提拳腳踢打出的傷口。我軍上下如今恨極了他,聽說他自押入營中起,人人都想溜到他身邊狠狠給他幾腳。不知道有多少人得逞,總之他如今滿身傷痕,頭頂不知哪裡破了,流了滿臉的血,樣子真是狼狽丟人極了。
他入帳時根本不跪,左右用力押他肩膀,他兩腳使力,站得筆挺。戚長纓一聲冷哼,過去狠狠踹他膝彎,他吃痛跪下,抬頭瞪著我,“呸”的吐出一口血水。
“昏君!”他斥道,“你要殺就殺,不必廢話!”
“昏君?”我不禁笑了,“這麼說,你也承認朕不是假的?”
自我檄文發出後,朝廷立即通告府縣,說我是鄉野瘋人,假扮先皇,更說這一切皆為魏鐸指使,為的是進京奪權。石英這般說,無疑打了朝廷的臉。他自知失言,臉色頓時變了。我笑吟吟地看著他,他冷著臉不發一言,時間久了,終於被我盯得心虛,冷聲道:“我所率的不過是先遣軍而已,你贏了我也沒什麼好得意。朝廷精銳皆在後頭,來日定能替我取你狗命!”
戰敗了放狠話誰都會,我不接他的茬,問道:“殷燕寧這些年怎麼樣?”
石英可能沒想到我會問到殷燕寧,臉色又是一變,片刻梗脖道:“燕寧哥身負經天緯地之才,如今身擔首輔重任,黎民百姓在他治下老有所養,幼有所依,萬里江山,一片錦繡,他好,他好極了!”
“誰問你他治下的江山什麼樣了?”我皺眉反問道,“百姓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朕看得到,心裡有數。不過他身為首輔,僅為帝王輔助,治理江山乃是帝王的事。你將百姓有所養有所依的功勞都歸於殷燕寧身上,難不成是已經將他當做皇帝了麼?”
我問得石英啞口無言,他的臉色變了又變,配上滿頭血了呼啦的,煞是好看。一旁的夏炎抿唇想笑不敢笑,戚長纓拳頭堵在嘴上,使勁憋著笑,我不想再捉弄石英了,語氣放軟,問道:“朕想知道的是殷燕寧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我緩緩道:“他近年過得好不好,可曾婚配,可曾生得兒子,可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可覺得如今的一切是他想要的麼?”
石英被我問住了。
他自然是要被我問住的——如此交心的話,殷燕寧怎會對他說呢?
半晌,石英喉結顫動,低聲道:“燕寧哥未曾婚配,更不會有兒子。他已決定要獨身終老,我聽他親口說過,待今上長大,他便要還政於君,覓一處山高水闊之地,靜養天年。”
“甚好。”我道。
帳中安靜下來,四人皆不發一語。許久,我開口道:“朕不殺你。”
石英抬起頭,雖表情不變,可眼中的震驚騙不了人。
“朕不殺你,放你回去。有句話,你替朕帶給殷燕寧。”
“玉璽的下落……”我揚唇笑了,“朕回去後會親自告訴他。”
我送了石英一匹快馬,叫他騎回京城。這句話他帶沒帶給殷燕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雖回去了,但朝臣們懷疑他與我有所苟且,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