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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未落,長劍已經插入厲刀腹中,攪碎他的丹田!
祁陽宗的元嬰修士手忙腳亂地修復擂臺,濃得化不開的黑霧終於變得稀薄,漏出裡面的情形來。
此刻在觀戰臺上唯有蕭乘貘與碑廬大致看清了場內的情況,卻也沒有聽清兩人的對話,只是看到江心白手段狠毒,將厲刀毫不留情地殺死。
藍夢與關小昭也不禁愣住看往對面的情況,風雲榜上勝負常見,然而敗者這般死亡慘狀卻不多見!
觀戰臺上一片寂靜,隨後響起細碎的爭論聲。
這是殺人!
並且殺的還是魔修,若是處理不當,便要引發仙魔兩道修真者的爭端!
關小昭霎時就意識到了江心白乃至賀天派即將面臨的危機,乾脆利索地向藍夢拱手道:“我認輸。”
隨即跳下擂臺。
碑廬鎮定地站起來,略微釋放威壓,讓自己既不顯得仗勢欺人又能體現出舉足輕重,向江心白大喝道:“孽徒!傻站著作甚,還不滾回來!”
他表面上是斥責,實際上是維護。繃緊了神經盯著對面緩緩起身的鬼海魔君,唯恐他發難。
“又敗了一場啊……真是無趣。”
沒想到的是,對方只百無聊賴地吐出這一句,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轉身離去。
他座下原本劍拔弩張的魔修看見首尊如此態度,便也只好各自偃旗息鼓,上去兩個人把厲刀的屍體拖了下來。
主持人見雙方勢力沒有要打起來的意思,暗自鬆了口氣。悄悄退場,走遠了之後連忙騰空而起,往白墨城主府疾行。
“沐雪夫人。”
守衛的修士連忙向她行禮。
“我有要事稟報城主,請代為通傳。”
半柱香後,沐雪夫人見到了沈無常。他還是那副恣意慵懶的模樣,然而每一個靠近他的人都不會懷疑,自己能被白墨元君輕易地撕開喉嚨。
“方才擂臺之上,江心白殺死了魔修厲刀。手段殘忍,過程不明。”沐雪夫人上前一步向白墨元君稟報詳情。
她的語氣和她嬌豔的容貌一點兒都不相配,顯得一板一眼,無趣極了。
顯然,白墨元君也這樣覺得。
“多日未見,小雪兒難道不想向本君一敘思念之情?”
他的語氣輕佻至極,但是目光卻放在空洞的大殿之外。
“城主莫要調笑。”
沐雪夫人依舊是低著頭,聲音枯燥古板:“屬下還有事務要處理,懇請白墨城主告知如何應對。”
“明日金丹榜首之戰照常進行。”白墨仙君的聲音忽然就恢復冰冷,彷彿剛才的風流柔情全部都是錯覺:“蕭乘貘與洛映真——哼,時機敏感,他們定不會在白墨城鬧將起來。”
真正要防備的不是這兩個舊熟人,而是已經在路上的崖洲仙君啊。
他似乎陷入思考,沐雪夫人便在遠處站著,如同隨處可見的雕像,卑微而安靜。
“元嬰期擂臺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這十幾天來一直都是上午金丹期比賽,下午元嬰期比賽。明日就是金丹榜首之戰,元嬰期的比賽也進入尾聲。
“已經是八強之戰,再有三天,便能決出榜首。”沐雪夫人低頭答道。
“我明日親自去看看便是。”他聲音暗沉如同冬日松針:“你下去罷。”
“是。”
賀天派的客棧裡,江心白已經跪了兩個時辰。
她不發一語,亦心無怨言——只因下令要她反省的是姑夢真君。
關小昭沒有看到擂臺內的情形,只當江心白殺死厲刀是一時失手,有心替她求情,卻也不好在小白麵前向姑夢賣乖。遂偷偷對碑廬神君道:“師父,小白跪了兩個時辰,卻也夠了罷?擂臺之上,生死相拼,哪能輕易掌握好尺度。”
碑廬神君老神在在地瞄了她一眼:“你不懂。”
江心白的確是越發過分了。姑夢雖然沒有看見具體情形,想必也是發現徒弟的戾氣太重,故而責罰她。
關小昭想了想,還是想最後為她分辨一句:“可是小白明天還要與禾生門藍夢爭奪榜首之位,不養精蓄銳怎麼行?”
“她已經不能再贏下去,輸給藍夢正好。”碑廬坐下倒了兩杯茶,一杯推給她:“小昭,你可明白。”
她聽懂了碑廬的意思。今天江心白出了足夠大的風頭——並且不是什麼好風頭。
關小昭靜默地坐在碑廬對面,指腹摩挲著茶杯,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