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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是凡間的王侯,寧陵是他的封地,哪怕後來走上修真一途斬斷塵世,也被習慣性地稱作寧陵侯。
寧陵侯怎麼可能和江家有什麼牽扯?
江陵風讀出她目光中的疑問,道:“我曾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外遊歷。期間拜過一個隱居的師父,鷓鴣散人。寧陵侯在皇家圍獵時遭到追殺,慌不擇路,誤闖鷓鴣散人的清修之地被她救下,就成了我的師弟。”
“她的母親是平蕪國公主,跟隨皇家守護者修行,堪堪有了煉氣修為。未婚產下寧陵侯,因這位公主頗有權勢才沒被過多責難,還讓她父不詳的兒子封侯。直到寧陵侯人身入魔——才知道他的生身父親竟然是個魔族。”
“他原本是個好人。”江陵風嘆道:“懲強扶弱,熱心善良——如果不是攬月君追殺他,逼迫他,也許他還能維持人性,不必墮入魔界……至少,不會那麼快。”
江陵風的故事看起來說完了,沉默卻比先前加起來都要長。
直到關小昭的話音將它打破:“你覺得攬月君會去了哪裡?”
江陵風道:“你還是要找他?”
“對。”關小昭語氣淡淡的,卻含著固執與堅定:“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攬月君總能這樣。”江陵風冷笑道:“不過,想要做他的朋友,就要先做好為他付出的準備。”
關小昭不為所動:“恨也好,念也罷。總歸是要先找到他再說。”
“我不知道。”
江陵風盯著她,足有幾瞬,然後顯示出疲憊之色:“也許只有問心白。我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何時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想來她應當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體內有外來的元神,不過是隱忍不發。”
關小昭站起來,問江陵風道:“如若我能找到江心白,您當如何。”
“殺了她。”
江陵風緩緩說道:“如果我能做到……或者你能做到。”
這的確是意料之外。關小昭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陵風真君道:“我不認為你能找到她。她能殺死莫琿,你有什麼實力與之抗衡?”
“我準備先找封居胥。”關小昭坦誠自己的想法:“他的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不會放任攬月君消失。”
江陵風此時尚且不知封居胥就是蕭乘貘。他對那個與攬月君交易、多次潛入江家觀察關小昭的人有著深刻的印象,也知道十年前他已然晉階化神,在長留城有著不輸於陸止行的名頭。
“你要去長留城?”他問道。
“是。”
雖然姚寶玉把自己縮小成了袖珍獅子狗,可他的修為在那裡,為了不被人發現,關小昭就把他放在了後山。昨日她去見姚寶玉時,嘲風告訴她蕭乘貘已經到了長留城。
關小昭向他作揖告別,目光沉如星火:“今日多謝陵風真君解惑,我向事務堂求個在長留城的任務,便可啟程。”
“等等。”
臨出門之前,江陵風忽地叫住她。
他當著關小昭的面走入書房,取出一枚方印交給她:“此為梵天印。當初我師父鷓鴣散人已然看出寧陵侯身有魔血。寧陵侯出師之後,師父特意將梵天印交給我——只願永無使用之日。”
江陵風早就知道寧陵侯是人魔混血。他從未洩露過這個秘密,怕的就是寧陵侯本無罪,而世界逼迫他成魔。
可寧陵侯卻在除魔之時,不慎吸入魔氣,顯露徵兆。於是衛道者開始叫囂,詭譎者開始上躥下跳,就連攬月君都要除之而後快。江陵風無法下手,攬月君沒有強迫他,卻暗中驅使關牧鹿做這件事。
關牧鹿當然沒錯。他驅殺魔族,深入魔界追殺九夜羅,甚至為此身死道消。
攬月君也沒錯,他始終抱著消滅魔界、保衛人界的大義,一切損傷都在所不惜。
那麼錯的是寧陵侯麼?因為他所不能選擇的父母親,就要面對整個修真界的壓迫和謾罵,唯有魔界才能容身?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江陵風也不能。
“梵天印是專門為克寧陵侯而制。你且拿去。”陵風真君的聲音如九月風,低啞而遙遠:“我恐怕仍是不能下手。現在我也制不住他了……若是你能碰見一個可以制住他的人,就把梵天印交出去罷。”
關小昭收下這方印。她走出江陵風的主院,腳底有些微風。
“陵風真君。”她未曾轉頭,聲音傳來:“他現在不叫寧陵侯了——是血煞子。”
“我知道。”
關小昭站立許久,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