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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們說了,我的下場也是一樣。”
“難道大嫂子殺人放火了?”凌雅崢驚訝地說道。
“差不離。”婉玲握著佛珠,疑惑地看著凌雅崢,“你真不像是生產過的女子。”
凌雅崢從上向下掃了自己一眼。
婉玲洗了手,給慈眉善目的菩薩上了香,叮囑自己千萬要沉住氣。
“嫂子?”凌雅崢又呼喚了一聲,見婉玲只顧著唸經不理會她,就雙手合十拜了一拜,旋即轉身出來,瞧見芳枝穿著一身粉紅衣裳站在院子裡摘海棠果,就走了過去。
“三少夫人要不要拿一些回去?不喜歡吃,擺著看也好。”芳枝從跐著的矮凳上跳下。
凌雅崢瞧著那樹上掛著海棠果煞是鮮豔,就隨手拿了一枚在手上,嗅了嗅,笑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既然停了藥,怎麼還爬上爬下?”
芳枝笑道:“雖停了藥,但少爺說,那藥的殘渣還在血脈裡,只怕要過上三五月,才能從身子裡散去。於是……”瞧見婉玲就站在視窗,趕緊將臉上因被夫君寵愛露出的得意之色收斂去,打量著凌雅崢,笑道:“少夫人這麼快身形就回來了?我瞧著我娘她們,須得一二年,才能略削瘦一些。”
“你娘是要餵奶才會那樣。”爭芳笑著,得意地說:“我們少夫人的腰身,還跟先前差不離呢。且腰上撐出來的花紋,沒出月子,就淡下了。”
“腰上花紋?”斜地裡,插來一句驚詫的話。
凌雅崢回頭,見是莫靜齋親自捧著一個小包袱過來了,忙羞赧地道:“大哥,爭芳胡言亂語了。”
“……是什麼樣的花紋?”素來明理的莫靜齋,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凌雅崢臉上漲紅,爭芳、芳枝也不知莫靜齋為何忽然問起這事,聽見一聲“少夫人”的驚叫,忙匆匆地向房裡去,瞧見婉玲不知何處翻起白眼,就忙著將她抬到床上掐人中、揉太陽穴。
婉玲幽幽地醒轉過來,畏縮著不敢看莫靜齋,膽怯之下,兩隻手緊緊地抱住凌雅崢的臂膀。
“嫂子?”凌雅崢喊了一聲。
莫靜齋蹙眉道:“弟妹先出去,芳枝,領著三少夫人出去。”
“是。”芳枝趕緊地應著。
凌雅崢心覺古怪,隨著芳枝出來,才覺察到方才自己手上那一枚海棠果不知掉哪裡去,向地上找著,一抬頭,就見莫靜齋喜怒不形於色地向外去,暗暗去聽,房裡又想起婉玲的唸經聲。
“少夫人,咱們走吧?”爭芳小心地攙扶著凌雅崢,唯恐撞上莫老夫人又或者莫思賢。畢竟莫靜齋可是被凌古氏弄出的京城。
“走吧。”凌雅崢應著,也不叫爭芳攙扶,從廊下撿起海棠果,擦了擦,就攥著果實向外走,回了延春府,見莫三在換出門衣裳,就笑道:“你換衣裳做什麼?難道還要出門?別忘了,皇上在朝堂上罰了你閉門思過。”
莫三臉色凝重,先問:“大嫂子跟你說了嗎?”見凌雅崢搖頭,就道:“那就別再問了。”
“出什麼事了?難道,大嫂子當真殺人放火了?”凌雅崢玩笑道。
莫三嘆了一聲,說道:“大哥不許我說給你聽,只說,若你知道了,你大嫂子就要懸樑自盡了。晚上不必等我了,興許我明兒個早上才回來。”
“知道了。”凌雅崢瞧他神神秘秘的,先不提,後來忍不住問:“是替大嫂子剷除心腹大患?”見莫三點頭,就忙將他送出門來,晚間果然不見莫三回來,就先帶著七月歇下了。
一連兩日不見莫三回來,三日後忽然聽說凌韶吾來了,才叫人將他引來,就見凌韶吾穿著一身湖藍袍子,風塵僕僕地坐在凌雅崢對面,長吁短嘆地說:“三兒叫京畿衛抓去了。你家老爺生氣,不肯去贖人。”
凌雅崢頓時啞然,“……沒人知道他是延春侯嗎?”就算沒封侯時,人在雁州,也沒人敢去抓莫三。
“人家抓的就是他,本被皇上責令閉門思過,偏又半夜三更,在城中縱馬。”凌韶吾擠著眉頭抬頭看了一眼房梁。
“還是得罪人了?”凌雅崢問。
凌韶吾默不吭聲。
凌雅崢豈會不知因“選妃紅帖”的事,莫三狠狠地得罪了一群人,忙道:“哥哥放心,我公公那氣消了,自然就去將人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