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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歷史上,祖逖、劉琨二人一南一北,是西晉末年最璀璨的兩顆明星。
劉琨是中山魏昌人,祖逖是范陽遒人,用今天的話說,他們一個是定州人,一個是淶水人。
在生命最為輝煌的後期,他們亦是一南一北,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但那個時候時空調換了,劉琨在北,在幷州,在幽州;祖逖在南,在徐州,在豫州。
他們是朋友,相互激賞,彼此惦念,在黑暗時代他們能夠照亮人心。
同為亂世英雄,祖逖的成名要晚於劉琨。
祖逖生於公元266年,大劉琨5歲,到十四五歲猶未知書,這在“世吏二千石,為北州舊姓”的祖家簡直有些不可思議,父親不在了,哥哥們常常為這個有些異類的弟弟擔憂。
祖逖的特別,還表現在輕財好俠,慷慨有節尚;每至田舍,便散谷帛賙濟貧乏,並說這都是哥哥們的意思,“鄉黨宗族以是重之”。
察孝廉,舉秀才,在一般人看來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落在誰頭上誰都高興的,卓爾不群心懷天下的青年祖逖卻一點興趣沒有。
很多方面祖逖都跟王室之後劉琨有差異。但差異不等於距離。他們在司州主簿的職位上相遇相識了,劉琨“有縱橫之才,善交勝己”,他們很快由一般同事關係發展成情好綢繆的同道關係。
祖逖博覽書記,該涉古今,有贊世才具,對小5歲的劉琨的關心照顧可說是一百一。共被同寢,聞雞起舞,關心世事,每每中宵起坐,他們會相互鼓勵:“若四海鼎沸,豪傑並起,吾與足下當相避於中原耳”。
在此之後,出於不同的人生趣味和人生選擇,一對形影不離的朋友還是分開了。
四海鼎沸的亂世真的來了。
他們誰都沒有遵守當年承諾,相避於中原。
不相見已經很久很久。沒完沒了的兵荒馬亂,也使彼此的資訊隔絕很久很久。但他們還惦念著彼此,還想著20多年前發生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舊事。
公元307年劉琨北上幷州,之後“自河以北,幽並以南,醜類有所顧憚者,唯琨而已”。
他不再是當年的二十四友之一,不再是那個舞文弄墨的劉琨,他的英雄形象前所未有的高大。從裡到外他都是一團烈火,他身上流淌的熱血從未隨年齡增長冷卻,誓死報國的熱情從未冷卻,始終都是沸騰的;統帥軍隊不是他的長項,他的長項是寫詩作文,可是既然選擇了一條佈滿荊棘險惡四伏的從軍之路,再苦再難,劉琨都會走下去,不勝利,他不會回頭。
祖逖也走上戰場。他本想找一方清淨之地,所以他拒絕范陽王司馬虓等人的招聘,拒絕東海王司馬越的任命。但,亂世沒有選擇,亂世不會單獨留給他一方清淨之地。
他最終還是走上了戰場。
公元311年6月,京師洛陽城陷。祖逖率親黨數百家,到淮泗一帶避難。行路艱辛,他不乘車不騎馬,徒步而行。他把車和馬讓給同行的老人和病人,跟大家一同分享藥物和衣糧;他又多權略,能在老老少少中間建立威望,因此這支隊伍推選他為行主。
在江左一枝獨秀的司馬睿也看上了他,任命他做徐州刺史,做軍諮祭酒。他以社稷傾覆,常懷振復之志,他的賓客義徒皆暴傑勇士,他一視同仁,遇之如子弟。
公元313年8月,祖逖率領祖家軍渡江北伐,船至中流,他擊楫而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
祖逖辭色壯烈,眾皆慨嘆。遠在北方的劉琨聽說後,激動地與親故道:“吾枕戈待旦,志梟逆虜,常恐祖生先吾著鞭”。
一南一北,他們用行動和心靈互相呼應,他們是否都想起了20多年前聞雞起舞的舊事?
軍事鬥爭勝利不僅取決於外部,也取決於內部,祖逖懂得此點。他做奮威將軍,做豫州刺史,司馬睿卻只給千人稟和三千匹布,不給鎧仗,使他自行招募。
他全不計較。
北伐,他不怕白手起家。沒兵器,他就冶鑄兵器。兵少,他就想法設法壯大。對敵鬥爭,他策略高超,手段靈活,或分化瓦解,或既打又拉,要麼爭取,要麼消滅。他表現出傑出的軍事指揮才能。
戰爭在祖逖手中常變得出神入化。他計程車兵甚至能和敵兵處於同一大城,敵兵從南門出入放牧,他計程車兵開東門出入,相守四旬。
對俘虜,祖逖也是仁義厚待,想留的收留,不想留的遣歸。“若得此人為主,吾死無恨”,他能讓人服,讓人感受到尊嚴和恩遇。他賞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