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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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變輕,痛苦麻木甚至遠離……終於來到這最後也是最難的一步,下一瞬,苦難不再,舊事紛湧。
幻象……復現。
“馬含光,你喚我什麼?”
“師姐……”
“九華山遍地師姐,誰知你這師姐喚的是誰?”
“喚你。”
“好不開竅,罰你燒菜。”
“我想見你……”他脫口而出,入耳才知嗓音嘶啞,說出口的話竟如嗚咽一般低至了無聲。
女子盈盈立於他面前,光彩明豔,雙眼迷濛地對著他笑。
識海內心念迭起,欲罷不能;床榻上所坐的軀身卻冷汗如瀑,面容慘淡,幾如死色。獨唇角噙著絲笑,神情安寧,似得了幸福圓滿,再無徹骨劇痛。
“我並不想醒來。”他探手觸碰她的臉,“但如若這就是必然,我別無選擇。”
馬含光眸光咻冷,翻手出拳,幻象一顫,支離破碎。
那即便破碎的幻影仍然笑意點點,柔情旖旎——“師姐!”馬含光驀地失聲大叫,身軀劇震,一口血水噴出,人便伏在了塌間。
髮絲披落,衣衫順服,所有洶湧滂湃的內力抑或心緒,頃刻間消沉如初。
成功了……體內真氣流轉,旺盛充盈,攝元心法五重天,真正修煉精深內力的起步,洗經伐脈,他做到了。
然而臥榻靜伏,馬含光面容枯槁,如遭巨劫,神情麻木。
……
水上君山,洞府之庭。
這日伍雀磬扮小叫花偷師又被戚長老揪了出來,她療愈心靈創傷加適應新軀殼浪費了兩日光陰,忽然就覺得急切,好像隨時都會再死一次,不該她的遲早老天要收回,她沒心思踏實過日子。
幼童的眼睛很好使,渾圓剔透,視界廣闊,看跑的跳的一看一個準。她往日那麼辛苦,眯縫著對焦半晌也不知什麼物件擺在自己面前,這新得的明眸善睞又成了她的稀罕物。如非不能從身上拆下來,伍雀磬非早晚擦拭包在娟帕裡揣在心窩窩間好好收藏不可。
戚長老對她的尚武之心很瞧不上眼,“你身子骨不行,要習武,先練筋骨皮。幫內新入門的弟子哪個不是馬步紮上整年,底子不牢靠,沒學走先想跑,一輩子飛不上天。”
伍雀磬的小胳膊腿著實纖細了些,戚長老潑了瓢冷水,轉眼又笑呵呵出招:“不練馬步也行,你瞧咱們君山水秀山明,你每日隨練功的弟子山上山下跑個幾圈,不多,十圈之後能面不紅氣不喘,便算你過關。”
伍雀磬沒什麼好反駁,如此跑了三四日。
她是矮個子,追練功的弟子肯定追不上。幫裡大多弟子也不知她是個什麼來歷,只覺小丫頭倔倔的,步子邁得比走還小,愣就不停,靠近就聽人喘得像風箱,眼裡卻有團火,什麼也不看不理,就盯著前路。
伍雀磬比她自以為的有執念,她總同自己說,看啊,我好歹也拎得起放得下,師弟一去不回頭,而我坐擁生死,端的是雲淡風輕。
唯有站在一旁的才看得清這人有些瘋,三四日就將自己跑趴下了。戚長老哀嘆:“這孩子是心裡有苦,小小年紀沒了至親,怎能不苦?”
長老座下弟子諫言:“如此看此女心性不差,有狠勁證明有怨懟,長老的計劃……”
戚長老淡淡“嗯”了聲,心下道:可行。
這時晌午方過,日頭大亮,戚長老房內沒坐多久,忽聽外間喧嚷。
出門一看,三四個弟子腳步慌亂飛奔而過,“站住!”戚長老不悅,“吃飽就跑,下頓早餓。”
那幾名弟子心慌慌回頭,“長老不好了,前院裡來了頂轎子,從天而降,空無一人。”
“什麼烏七八糟?”戚長老教訓,“好好說話!”
這才有人拾掇了前因後果稟明,原來半刻鐘前,丐幫的集賢樓前忽有一頂軟轎從天而降,眾弟子大驚,左顧右盼卻未見有何異樣。尋不見擲轎之人,有大膽的揣著短棒上前,棒端前探,一掀轎簾,輕飄飄一張薄紙由座位上被風吹得打了個旋兒。
“那紙上寫……”
“寫的什麼?”戚長老急問。
“只四字:恭迎少主。”
戚長老額上的青筋頓時跳了跳,好樣的,萬極宮!
“沒用!蠢鈍!”他想了想又發了通怒,“那麼多人把守,那麼大頂轎子,是轎子,不是餃子!你們竟沒察覺半分異常,連個可疑之人都見不著?!”
“……興許,是混在了弟子之中。”
戚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