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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臣,還是天子衰微,九鼎不濟難讓人臣?”
話音落,一室俱靜。
郭嘉剛才的那句話很容易讓人想到如今的朝廷局勢:十常侍在弄權,大將軍在聚黨。清流遭排擠誹謗,賢臣無立身之所,朝堂亂七八糟,真有什麼大臣心懷不軌的話,是他本就居心不臣還是被迫居心不臣呢?
竇老夫子的戒尺緩緩放下,深深地看了一眼郭嘉,面有憂色地說:“你坐下吧。”
然後揹著手,沉默著一步步緩慢地向自己坐席走去。
竇夫子自詡為名將竇固之後,對朝堂混黑的局勢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在這麼下去,大漢還有幾年的國祚?他老了,沒那個心力再上效朝廷,匡扶大義了。就想著教出幾個有才學有道義的學生,讓他們繼承師志就心滿意足了。
可剛才郭嘉的話卻讓他有了一層隱憂:郭嘉作為最小的學生,本來是最容易被他教導成上報漢室,下報黎民的國之棟樑的。可偏偏這小子無論怎麼教,總有一股我看誰順眼我就給誰效力,天子不天子的跟我無關的任氣在,讓他著實不知如何下手。倒是荀彧頗能得他老人家思想真傳,說不定將來是個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即倒的大漢忠良。只是如今他和郭嘉戲志才等交情匪淺,就怕到時候連他都被帶壞嘍。
郭嘉是不理竇夫子滿腹糾結愁緒的,他在甩下一顆炸得同窗靜默沉思的煙霧彈後,坐回坐席一派慵懶地舀手拄著腦袋,打了個哈氣,拍拍前排陳群肩膀:“剛才謝了,長文兄。”
陳群扭頭白他一眼,冷哼一聲,回身不說話了。
郭嘉無所謂地挑挑眉毛,丟了根竹簡給戲志才,戲志才撿起來看完,瞅著自己前面的荀彧,摸著下巴笑了。
郭嘉竹簡上面寫的是:下學杜康酒肆見。叫上文若,他付賬。
29郭嘉要往潁陽去
接下來的課程對郭嘉來說絕對可以用煎熬形容。好不容易捱到散學。郭嘉立馬一掃課堂上的懶散模樣,左手抓荀彧,右手拉戲志才,邁著絕對矯健的大步,精神抖擻往外走。戲志才瞟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爪子,相當配合的無視掉另一個受難同胞,跟爪子的主人勾肩搭背去了。
荀彧滿臉苦笑無奈地搖頭,卻依舊不見反抗,任由郭嘉拽著自己往前走。
“先生,您要去哪裡?夫人吩咐,您下了學以後,要趕緊回家。”一個八、九歲眉清目秀的小書童忽然從一側冒出,衝荀彧,戲志才低首見禮後,倆眼睛緊緊盯著著郭嘉問。
郭嘉正低頭走路,被忽然冒出的自己書童嚇了一跳,隨即笑呵呵衝小書童說:“柏舟啊,你家先生今天有點事,你回去回話給夫人,就說我晚點兒回去。”
小柏舟歪著頭懷疑地看著郭嘉:“先生,您不會是要去喝酒吧?夫人交代,您身子不好,讓柏舟盯著您不讓您進酒肆。”
“哈?怎麼可能?你家先生現下是要去溫書。”郭嘉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人家。
柏舟瞟瞟一條胳膊還搭在自家先生肩膀上的戲志才,用不太信任地語氣說:“真的?真是去溫書?”
郭嘉目光清澈,一臉誠懇:“真的是。先生什麼時候騙過你?”
柏舟咬咬唇,小聲嘀咕了句:“你騙的多了去了。”然後仰頭回道:“即是溫書,回家也是一樣的呀?”
“可先生還想要和戲先生與荀先生討論些時策,回去怎麼討論?”
小柏舟沉默了,似乎在做什麼艱難的思想鬥爭。
郭嘉一瞧這情形,趕緊拽了身邊兩人往前走,邊走邊回頭指了指荀彧衝柏舟說:“柏舟,回去告訴夫人,就說要是天色晚了,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歇在他家那兒。”
柏舟瞧著自家先生身側溫和文雋,淡笑謙然的荀彧,又瞧瞧吊兒郎當跟自家先生可有一比的戲志才,兩廂對比一下以後,覺得還是歇荀先生那裡比較好。於是點點頭說:“哦,柏舟知道。那先生你可要注意身體,不要歇得太晚。還有,夫人說晚上用膳的時候不能動太涼的東西,容易積食。先生還得記得要……”
郭嘉哪裡還管他,早拉著人走了,到了遠處才衝柏舟喊了一句:“柏舟,你家先生的書還在學堂,別忘了去收拾。”
小柏舟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嘟著嘴,瞪著郭嘉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腳:“先生又騙人!”
然後氣呼呼“哼”了一聲,轉身去給郭嘉收拾書簡去了。
荀彧聽了無奈地笑著搖頭,瞧瞧郭嘉,用一把溫醇舒緩地聲音嘆道:“哎,好好一個童子,早晚得讓你給帶壞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