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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官對冉夢瑩的命令是絕對聽從的,從來不問原因。
單昕毓被拖了下去,臨走時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個女子未免太狠了,可是她清楚,遇到這種情況,自己父皇一定會將犯錯者斬首。
他只是不能相信眼前如萬年玄冰一般的女子會是自己放在心底的那個風一樣的女子。
冉夢瑩期待聽到外面的慘叫聲,卻沒想到只有一下下擊打的聲音,甚至連悶哼聲都沒有。
冉夢瑩心神不寧的批閱奏摺,後來在有節奏的擊打聲中,慢慢地開始專心的批閱奏摺。
“陛下,已經打完了。”女官略帶謹慎的聲音響起,冉夢瑩才伸手揉揉太陽穴,從奏摺堆裡抬起螓首。
一身黑色的衣服有些褶皺,臀部的布料被血染成了墨黑色,由於臀部的疼痛站不起來的單昕毓由兩個女官攙扶著,無力的垂著頭,只能看到烏黑的發頂,看不見面上的表情。
冉夢瑩唇角勾起殘忍的笑意:“鬆開他,讓他爬回去。記住,今天放你半天假,明天接著到御書房伺候。”
單昕毓猛地抬頭看著端坐高位的女子,只看見她不悅的眼神,和緊抿的唇角,殘忍的她,卻還是勾動著他內心的弦,真的,愛上了呢。
只見他臉上佈滿汗水,下嘴唇因為拼命的隱忍而咬破,此刻的他,竟有一種頹廢的美,勾魂奪魄。唇角的鮮血將嘴唇染紅,看起來妖豔絕美。
任由兩個女官將自己放在御書房那柔軟的地攤上,然後艱難的轉過身,往他住的地方爬去。
身後傳來惡魔一般的聲音:“不準給他找御醫。”
這回就連兩個女官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一百仗,不能醫治,還要在次日侍奉,即使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都做不到。
單昕毓已經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冉夢瑩,如果是因為自己的不辭而別,未免太牽強。殊不知,冉夢瑩將兩世被父母拋棄以及所受的苦,全都轉嫁到了他的身上,更有著那一層誤會。
爬了半個時辰左右,在眾多女官的圍觀下,單昕毓終於爬了回去。他的自尊如同四肢一般,早已麻木。
他住的地方離御書房有些距離,足有一公里,所幸後宮地面平整,一路行來倒也沒什麼阻礙。
他住的是宮裡最差的屋子,陰暗潮溼的小屋子,一床薄薄的被褥,一張一米寬的單人床,一張漆黑的桌子,就佔滿了整個房間。
爬進屋子,又吃力的轉過身,將門關上,然後爬上自己的床,木板床上只鋪著一個灰色的薄褥,趴在上面是在是硌的難受,無奈,只好將薄被也鋪在身下,這才好些。
練功的人身上都會有治傷的藥,找出止血藥,將衣服脫掉,到臀部時,擅抖著雙手,緊咬著牙齒,一點一點的將黏在面板上的布料撕下,徹底撕完的時候,長鬆一口氣,再看額頭上,早已是汗水密佈。
由於不敢用力,隨手將衣服丟在床側,勾著頭,將藥面均勻的灑在血肉模糊的臀部上。
然後,垂下頭,趴在床上竟是已經睡去。睡著前他的想法是:“這樣也好,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足足睡了六七個時辰,單昕毓才養好精神,最重要的是疼痛讓他睡不下去。
再次將藥面灑在已經不再流血的臀部,已經是晚間了,單昕毓覺得裸露的身子有些冷,雖是夏季,晚間還是有些冷的,便把被子下的單子接下來搭在身上。
薄薄的單子剛粘在身上單昕毓就疼出一身冷汗,原來臀部只是止了血。再好的藥,也不可能十個小時就結痂,只是長出了薄薄的一層膜,沾著東西,卻還是疼痛難當。
迅速將覆在背上的單子揭下來,單昕毓這才想到自己身上是由內力的,苦笑一聲,從來沒有過的疼痛竟然讓自己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內力緩緩的在體內執行,漸漸地身上有些暖意,渾身舒暢。連臀部的疼痛也輕了不少。
內力對單昕毓而言,如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即使睡著了都可以執行,執行多了並不會疲憊,反而能夠增強體力,使身體的做到充分的休息。只有像冉夢瑩那樣不懂得如何運用自身內力的人才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這也是當初竹韻疏忽的原因。
執行著內力,單昕毓也睡不著,看著外面的星光,想著,此刻她還在批閱奏摺吧?會不會又在御書房裡睡著呢?晚上冷,有沒有人為她披上風衣呢?
隨即自嘲的笑,今日之事證明在她的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影子,自己居然還這樣關心著她,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犯賤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