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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延開來的戒備之意,不由得心頭一痛,連忙坐起身來急聲分辨道。那柔軟絲滑的錦被自她胸前脫落,襯著頸項之下肌膚賽雪,胸前一片大好春光外洩。她的纖纖蔥指緊緊地攥住身下的床罩,聲音有壓抑不住的顫抖之意。
“別的我也不多說,只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謝雲琛自顧自的下了床,從容不迫的將衣衫穿好,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不要把我對你的喜歡,當做你毫無原則的放縱!”
林如畫委屈至極,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下來,從她那絕美白皙的側臉一路而下。她顧不得穿衣攏發,忽然將身前的錦被大力一掀,整個人立即衝到謝雲琛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滿臉的淚痕在微弱的燭光下顯得分外楚楚動人:“雲琛,你……你可否有真真正正的喜歡過我?若是沒有我父母的那件事,你還會不會……”
“夠了!”謝雲琛俊顏之上煥發出難以掩飾的惱意,冷聲開口打斷林如畫的話,“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你放心,答應你父母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我活一日,就會照顧你一日。”
“僅僅是照顧……而已?自從那一年我為救你表弟,從而負傷在謝府休養之時,你難道就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心動嗎?”林如畫面色激忿,聲音也越來越高,“至於我父母臨終時的囑託,要你照顧我一生一世,不過是水到渠成。難道,你從頭至尾都只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諾,而從來都沒喜歡過我麼?”
謝雲琛面色似掀起了些許波瀾,他不答,繞開林如畫,正欲出門。
“我猜,你故意和我好,和我親近,不過是為了刺激唐凌罷了!”就在謝雲琛已經繞過屏風,腳步聲漸離漸遠之時,林如畫忽然在他身後來了這麼一句,石破天驚!
謝雲琛腳步微微頓住,他略一側過臉,清和的面龐在燭光映襯下愈發冷凝,淡漠的吐出一句:“我沒那麼無聊。”語畢,他狠心閉了閉眼,不再看旁邊桌上的美味佳餚和地上星星點點的燭光,毅然決然離開書房,再也未回頭看一眼。
林如畫失魂落魄的癱在地上,如瀑的青絲滑落而下,凌亂的散在肩頭。在這漆黑的夜晚,她的哭聲終於斷斷續續的響起,哀怨悽婉,最終化作一縷令人心悸的顫音。
謝雲琛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堵住了什麼一般,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沒錯,他並不討厭林如畫,相反若是沒有這件事,他還是很喜歡她的。記得當年,林如畫第一次入住謝府之時,他就對這個俠骨柔腸的絕色女孩兒產生了好感。後來日益相處,他逐漸感到自己的心,越來越傾向於她那裡。後來,林如畫的父母在一次出遠門訪親友,路經一處叢林被山匪打劫,不僅身上所帶財物被洗劫一空,兩人還被刀捅成重傷。等到他急匆匆派了衙役和捕頭趕到之時,林父已死,只剩下林母氣若游絲的拉著他的手道:“謝大人,咳咳咳……如畫就拜託給您了……您可要好好待她……”見他點頭,林母才終於放心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前緣往事洶湧在腦海,令謝雲琛不由得面露動容之色,自己本來就對林如畫有好感,再加上林母臨死之前的囑託,使得他只得拒絕了同唐凌的娃娃親。可是,這次刺殺一事,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是種種線索都指向了林如畫和唐君毅,他不得不懷疑。這個方才還在他身下欲求婉轉承歡的女子,真實面目究竟是怎樣的?
這麼一尋思,謝雲琛愈發覺得心頭憋悶不已,急需找個地方發洩。於是,他喝退了想要跟上來的小廝,一個人慢步踱出謝府,滿腹心事地往外面街上走去。
夜黑如墨,但是還並未到打烊時辰。冷月幽蒙,靜撒銀輝,街頭行人很少,幾乎是靜寂無聲。
謝雲琛不知不覺走到迎春酒樓,見裡面還是明輝滿目,人聲鼎沸,觥籌交錯,熱鬧非凡,於是便不由自主的走了進去,悄悄地尋了一個座位坐下,漫不經心地隨意打量著周圍的情形。
小二一見,立馬迎上去,從肩頭取下毛巾,討好的笑道:“這位客官,來點什……”說到此處,他猛地認出了謝雲琛的身份,於是面露歉意的道,“額,原來是知府謝大人,失敬失敬,不知謝大人想來點什麼?”
“一壺酒,其餘一概不要。”謝雲琛溫和的道。在人前,他又恢復了那個一貫親民的知府形象。
“好嘞!謝大人稍等——”小二麻利的應道,像一陣旋風似的就颳走了。
謝雲琛見人已走,神色便黯淡了幾分。周圍的吵鬧喧囂同他此時的沉寂孤獨形成了鮮明對比,看上去甚是諷刺。他見小二已將酒盅端來,頷首禮貌的道謝,將錢付了之後,便一個人開始自斟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