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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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掉以輕心,愧對主上。”南歌恨恨道,問向那名禁軍隊長,“不知信送到了沒有?”
那禁軍寬慰她:“風黎人本就卑鄙無恥詭計多端,怪不得你。信送出已有五日,快馬加鞭趕去,應當到了。”
“等主上回來,我就領罪……”南歌抿了抿嘴,眼圈發紅,“跑了俘虜,丟了聖物……我好沒用……”
攥緊的手指節發白,手心裡緊緊貼著的,是一個瑩潤白玉打造的小盒,鏤空花樣印上白嫩面板,留下久遠前的繁影印記,蘊著時光,埋著隱秘。
這玉盒本被收在長胥族西南分支的玄武殿中,被人拼了性命盜出來。而如今,盒中已空空如也。
月既生而未大明稱之既生魄,自朔月至望月,光華漸顯,到照徹天幕。
雲初開啟玉盒的那一刻才明白,為什麼長胥族要將聖物命名既生魄。若月華流瀉,聚斂了朔望之間的精氣靈蘊,光芒柔和,靈力內斂,卻正是如名一般,由晦暗至大明,重重包裹之中,隱藏的是強大的療愈之力。
楚辰曾說,長胥族人選中她是一場豪賭,那麼,她也現學現賣,如法炮製了另一場豪賭。
他們賭她對江昶的感情,那麼,她也無所謂賭一賭楚辰的感情,賭一賭江昶的記憶對楚辰究竟有多大影響。
“雲初心性堅韌,但有一線希望,就絕不會放棄,莫要掉以輕心。”
斷斷續續的夢境間隙,她曾朦朧聽到楚辰對小丫頭南歌如是說,刻意叮囑了南歌看緊她。
那時的雲初靠在床頭,靜靜看著窗外人影交錯,月色透過琉璃窗滲進來,像是雪化作的冰水,涼涼淌進心裡。
也是那一刻,她決定賭一把。
她其實記得書庫典籍中沒有關於毀去記憶的記載;也知道自己執念極深,即便重創頭部也忘不了江昶;她也知道,楚辰不會留在空明城太久,風黎部不可能就這樣甘心認敗,很快就會再整旗鼓捲土重來。
她以感情記憶為藉口回到司巫殿內廳,有意在楚辰的監視下潛入書庫,在他面前自傷重創,又言語如刀,逼到相顧兩相厭。
她身受重傷,虛弱之下靈力不濟,叫小丫頭放鬆了警惕,連幾時被盜了既生魄也不知。
既生魄,本是楚辰留下,怕她到萬一之時,可用以療傷續命。
曾經她為救他奮不顧身盜寶,如今她為對付他,又盜了一次。
一聲清脆碰響,玉盒被重新放回桌上,一如往昔靜默不言。
“城東山上,發現一支風黎殘部,約有兩百人。”
斥候匆匆來報,目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有人勾起唇角,抄了兵刃振臂一呼:“走!去滅了那些風黎人!”
。
自此戰烽起,風黎部猝不及防節節敗退,折損甚大,多日前甚至放棄王都,率軍南下。楚辰曾立於城頭極目遠眺,勾著唇似笑非笑評論說,風黎族主自知情勢不利難以堅守,早早定下策略,寧願棄城避開鋒芒,有計劃地運輸物資,一批批撤離軍隊臣民,倒是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而除了被帶下南邊的大部軍民,空明城北、東附近依然留有不少先前敗逃的餘部,流竄山林之中一面躲避長胥族的追剿,一面尋找機會不斷襲擾。尤其是楚辰離開的訊息傳出後,那幫散兵遊勇襲擾頻率也增加不少,時不時截殺單騎斥候,使得長胥族不得不調派更多斥候以便順利打探傳達情報,一面還得提防送出的軍情訊息會否被洩露,煩不勝煩。
敵人在暗,長胥族在明,且對方人少更隱於深山之中,追剿本就不易,連日來進展緩慢,如今乍一發現兩百人之多的隊伍,長胥將士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風黎餘部盤踞深山,無後續補給,條件自然不會太好,而長胥將士清一色甲堅兵利加之士氣高漲,三面重圍,一面生路,很快風黎餘部便被逼得不得不撤入一處山谷。
山谷平坦開闊,正是個足夠施展拳腳的戰場。長胥軍布開陣型,列成一個橫向長陣,向著敵人緩緩開去。自高處下望,正能望見長胥軍如收五指,眼看著就要將風黎餘部包了餃子。
“烏合之眾,看你們能挺多久!”領軍之人長劍一指,“進攻!”
第一批將士衝上去,風黎餘部也不再後退,提槍舉劍,嚴陣以待。
有支箭呼嘯著破空而去,恍若一聲令下,短兵相接,錚然作響。
“今日我等便葬身此處又何妨!”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族主定會收復王都,為我等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