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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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盜書來去匆匆,來不及看一眼自己的房間,師父一片舐犢之心,竟到如今人去樓空才體會到萬一。
如今她身陷敵營,腦中一片混亂,不辨人我,不知是非,在哪裡都只覺慌亂,思來想去,也唯有司巫正殿之中,能讓她得片刻安寧。
楚辰似乎是接受了她的理由,並不多言,帶著她回到風紀的辦公之處。
司巫內廳,楚辰也很熟悉——準確而言,是江昶很熟悉。他們年少時便時常在這裡背誦咒訣,一邊研讀,一邊開小差,而云初更是此中佼佼者,時常趁著風紀處理族中事務無暇顧及他們時神飛天外,或是翻著不知從哪裡找來的野史軼聞偷看。
風紀嚴厲,不苟言笑,又素來一副不怒自威架勢,往往一出現便叫弟子們連高聲言語都不敢。雲初跟著她的時間最久,對師父脾氣也摸得最透。師父公私分明,在外一律公事公辦,若闖禍犯錯,處罰只會從重絕不護短;但在私下,尤其是隻有他們一群師徒的內廳,師父便寬容許多。且風紀做慣了司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個真如界除族主外有一無二的人物,其實是個敏行卻訥言的人。
楚辰記得,那時江昶粗心大意使錯了咒訣,不受控制的萬千劍氣在內廳四處亂竄,風紀急著保護幾個弟子不受損傷,沒來得顧上自己。待鎮下劍氣,撫平江昶體內亂竄的靈力後,她才發現自己的司巫法袍被割得破落襤褸,一條一條掛在身上,形象盡毀狼狽不堪。
一時間司巫大人的臉黑得比濃墨還可怕,江昶戰戰兢兢跪在門邊,唯恐師父一氣之下將他吊起來打。
風紀壓著眉,望向他的目光壓迫如山。
就在江昶閉上眼準備等死時,突然有個笑聲傳來。詫異望去,竟是雲初捂著嘴,臉都憋紅了還是沒憋住笑出聲。
風紀大窘,怒氣一下轉移到雲初身上,甩著破破爛爛的衣袖斥道:“成何體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師父那一拂袖讓雲初再抑制不住,破罐子破摔地放肆大笑起來,一面笑還一面抹淚。
風紀惱羞成怒,想要制止弟子這大不敬之舉,卻礙著司巫身份不好直言,氣得說不出話。
雲初撲了過去,抱著風紀的腿,一指江昶道:“師父別心疼,讓那小子賠您身新的!”
“……”風紀看了看自己碎成破布條的衣裳,彆扭地哼了聲,“區區衣裳,為師豈會心疼?!”
雲初撩了撩破得不成樣子的衣襬,真心實意感嘆道:“師父教的法術真厲害!以後再有卿士家孩子欺負人,就用這招讓他們光著身子跑回家!”
“胡鬧!”風紀板著臉,一板一眼引經據典地訓誡法術不可以隨意亂用,這一訓誡便將衣裳弄破之事拋諸腦後。
那日一直到下了學,江昶都沒有受到處罰。
那一次,也是江昶第一次注意到雲初,之後大畜臺上“一腳之恩”,那個女孩便再也忘不掉了。
“那是江昶的記憶,不是你的。”
雲初淡淡道,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回想。
楚辰笑笑:“的確,於我無干。”
雲初不再看他,內廳桌椅、掛畫一如往昔,連地面也還是保持著風紀的習慣,一塵不染。
正前方的牆上,是一幅盤龍檀木雕,龍眼處綴以瑪瑙,若真龍之睛,清晰映出他二人身影。
雲初望著盤龍雕,突然直挺挺跪了下去,撲通一聲迴盪在整個內廳。
“雲初。”楚辰抬手,卻只在空中虛虛一握,慢慢收了回來。
“你走吧。”雲初跪在那裡,頭也不回,“不要用江昶的身體站在那裡。”
楚辰默了一默,道:“你想跪多久?”
雲初背對著他,聲音聽來極為沉悶:“害了江昶,江昶必定恨我;洩露結界秘密,師父必定恨我;引全族災禍,致兩族干戈,族人必定恨我……你說,我該跪多久?”
對不該動心的人動情,“雲初”,必定恨我。
而這一句,她沒有說出來。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著。”
☆、執念之深
不再有攔阻之言,雲初聽著腳步聲漸遠,心底,竟隱約有些感激。
空空蕩蕩,陳列如舊,到底已非昨日,歷歷往事最終也不過滿室沉默。雲初跪在廳正中,望著那個黑檀木盤龍雕出神,彷彿那雙龍目正是師父冷眼審視。
天暗下來,琉璃窗外,枝葉簌簌,若人語竊竊。
雲初瞥一眼身後緊閉的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