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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蛋如同晨霧中靜靜綻放的花瓣,讓人望之生喜。顏初靜定定地看了一會,只覺心頭的抑鬱淡了幾分。
幸好……
幸好那些人沒有趕盡殺絕。
半晌,她退出西廂,轉回自己的臥房。
書冊、筆墨、杯壺、桌椅、格櫃一塵不染,而床榻上的被褥已換成夏日的涼蓆薄毯,可見小芝的用心。
將藤簍擱在牆角,她脫去草鞋,坐上軟榻,偎著靠背。一時間,說不出的倦意湧上心頭。閉上眼,什麼也不願去想……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細碎的腳步聲驚醒了她。
“你是什麼人?!”
顏初靜緩緩睜開雙眸,只見小芝雙手抓著一根木棍,一臉戒備地瞪著她,便輕聲道:“小芝,別這麼大聲嚷嚷。”
小芝一聽,眼睛瞪得更圓,顯然認出了她的聲音,“夫人?你是夫人!”
她淺淺一笑,點了點頭。
哐啷。
木棍落地。
小芝哇地一聲,哭著撲向她:“夫人!你去哪裡了?小芝到處找你!都找不到你!嗚嗚嗚嗚嗚嗚……”
顏初靜輕輕地摟著小芝,任她宣洩,待她哭聲漸止,才將自己當日在山上遇伏以及小桃中箭身亡等事說與她知。
小芝聽到小桃的死訊後,難以置信地呆了一會,接著又痛哭起來。顏初靜曉得她與小桃情同姐妹,心中愧意不禁又深,不知如何安撫,只能默默地輕輕拍著她的背。
許久,許久。
小芝抬起頭,沙啞著嗓子,問:“夫人,你能找到小桃姐麼?”
“谷底和山頂,我都找過了。兇手為了清除罪證,很有可能把人埋在了某個地方。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兇手是誰,所以不能輕舉妄動,等將來抓到了兇手,我一定好好安葬小桃。”顏初靜伸手抹去小芝臉頰上的淚水。
小芝哽咽著唔了一聲。
顏初靜為了分散小芝的悲傷,於是問她這數月以來可曾碰到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小芝想了半天,突然道:“少爺給你來信了!”
顏初靜楞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小芝沒留意到自家夫人的異常,直接從桃木立櫃裡取出一封信箋,遞過去。
箋上字型工整清瘦,顏初靜眨眨眼,忽然醒悟小芝方才說的少爺竟是江家四少,這個身體原主的夫君……
江致遠!
江寧鈺
成親九年,江致遠與顏初靜曾育有一子,取名寧鈺。
江寧鈺生得粉白可愛,可惜福薄,出生不到一年就染上奇疾。江家在朝中勢大,花費重金請了不少御醫及民間名醫,卻皆查不出他的病因,也無法延緩病情。彼時聖醫顏疊吉已過世,顏初靜眼看著兒子一天天消瘦下去,無計可施,傷心欲絕,恨不得代他身受。江致遠更是痛恨自己醫術淺薄,廢寢忘食地翻查醫書。
可憐天下父母心,江寧鈺嚥氣時,顏初靜心痛如絞,哭著暈厥過去,醒來後卻聽到了兒子已被國師冉長空抱走的訊息。
昆華大陸的西南一帶有不少靈氣充沛的山脈,南陵國大部分的修士都集中在那邊,一些勢力強大的修真門派更是獨佔靈脈,太元宗便是其一。
冉長空身為太元宗的核心弟子,雖然修為只到結丹中期,但在世俗人眼裡,已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因此,當他腳踏飛劍,飛入江府,抱走江寧鈺時,江家上下亂成一團,無人能阻之。
江致遠的父親江應文官拜禮部尚書,聞及此事,立即上山前往神殿求見國師。冉長空僅遣了個徒弟給江應文帶去一句話,江應文聽後,不再言語,默然回府,而後只讓江致遠安撫好顏初靜,勿要節外生枝。
顏初靜從江致遠口中得知寧鈺留在國師身邊尚有一線生機,只是從此不能離開聖地,不禁悲喜交集。
日復一日,江寧鈺這個名字漸漸被人們淡忘,唯有他的父母銘記於心。
然而,世事無常,多年以後,江致遠另結新歡,停妻再娶,顏初靜服毒自盡,被一個同名同姓同年紀,來自另一時空的女子借屍還魂……如今的顏初靜,若非看到江致遠的來信,壓根兒就不會想起江寧鈺這個人!
信中提及,失訊多年的寧鈺終於託人給家裡捎了一封信,言其這些年在太元宗內休養,體已康復,目前正加緊修煉,希望早日透過師門的試煉,然後回京與家人團聚。
信不長,顏初靜來回看了幾遍,忽然,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從腦海裡一閃而過。“小芝,這信是誰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