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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沒有上回那麼好的運氣……
立在谷口的小石碑蒙著層厚厚的沙塵,顯得班駁不堪。
谷口外,茵茵草地上,布有幾塊嶙峋怪石,小溪汩汩,自南向北流去,清澈見底,不見魚影。小溪對面,但見參天古木密密麻麻,仿無盡頭。
過了溪,想起胭脂說的大陣,她取出一小塊自制的清心膏,含在口裡,然後手握短刀,小心翼翼地走入森林。
走了十幾步,便覺光線漸暗,陽光皆被頭頂上的繁枝密葉擋去。偶有風過,明明微似無力,卻卷著淡淡寒意,令人如浸冰泉,十分怪異。
顏初靜不敢大意,連忙從藤蔞裡拿出長褲外衫穿上。
地上的落葉積得很厚,一層一層,隱隱散發著股腐敗刺鼻的氣味。她每走一步都似踩在淺沼之上,頗覺吃力。
越是往裡,寒意越濃。
漸漸,如入深淵,四周景象昏暗,寂靜無聲。
她停下腳步。
因為,她突然發現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了。這片森林太靜,沒有鳥雀的鳴唱,沒有蛇蟲的爬行,沒有白熊老虎的吼叫,更沒有風吹枝葉的搖曳聲……
攻陣,御陣,困陣,死陣……
陣在何處?她忽有所悟,腳尖一動,整個人隨即如疾風送輕煙般往來路飄飛而去。幾十步的距離,幾息已達。就在她落足於谷口之際,溪岸那邊,一團紅霧自林中洶湧而出,剎那之間已形成鋪天蓋地之勢,霧中紅影翻飛,撲哧之聲響徹方圓。
血翅蝙蝠!
成千上萬的血翅蝙蝠!
顏初靜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轉頭跑回山谷,片刻亦不敢停。跑了一會,聽那撲哧聲已遠,她才止步苦笑。
難怪幾百年來無人能入胭脂谷,不用想,那些誤入森林的倒黴蛋肯定都成了血翅蝙蝠的食物!好陰毒的陣法!她嘆了一聲,忽感不解,傳說那紅霧是胭脂跳崖之後才有的,那麼,佈下死陣的人用意何在?若只為了困住仲王或胭脂,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或許,是為了圍困仲王部下大軍?此念方生,她即搖頭。當年如果真有大軍被困死於谷中,如今即使衣物骸骨化灰,沒道理連一件半片鎧甲兵器都未留下,難不成都被埋在了地下?可她在谷裡多日,也沒發現墳堆石碑什麼的。
莫非,此陣可困鬼?
顏初靜咬著下唇,想了會兒,輕哼一聲,脫下衣衫疊好,然後往崖底走去。
次日,顏初靜編制好一條帶石鉤的長藤,利用短刀與匕首的鋒利簡便,加上輕功的巧妙運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日落前爬到了崖頂之上。
葉似碧盤,果如血珠,隨風搖曳的跳子草在夕光中刺痛了她的眼。
當初,若不是為了採集白屍草煉藥,她又怎會主動要求原維安帶路至此?一念之差,卻害小桃無辜喪命……
小桃,我必親刃真兇,以祭你在天之靈。
顏初靜跪在崖邊,對著當日小桃斷氣之處,深深一拜。
及至山腳,夜色已濃。
藉著月光清輝,她撿了些枯枝,生起火。隨後在淺溪邊洗淨臉與手,就著木筒裡新裝的甘泉,吃了幾塊魚乾。
此時城門早已關閉,所以她也不急於趕路,打算等天亮後,再扮成山裡的採藥人入鎮。
一夜打坐,再次睜開眼時,她的精神體力與陰陽真氣皆已恢復到最佳狀態。
眼看天未亮,她便尋了個隱秘之處,埋好兩把利器,而後將易容藥水塗滿面頸手腳,穿著染改後的衣衫,揹著裝滿草藥的藤簍,走出牛角山,沿著官道,不快不慢地走向離江鎮。
走到城門口,顏初靜交上銅板,守門小兵檢查簍裡之物,見無不妥,遂放她進去。
鎮中,大街上已有早點叫賣,包子、煎餃、油麵、燒餅、水糕、魚粥、豆汁的香味四處瀰漫。她卻毫無胃口,只是低頭而過。
拐過幾條小巷之後,她便順著大致方向,轉到鎮子西邊。
天際已露魚肚白,巷子裡靜悄悄的,還未有人出入,偶爾有打水的聲音從左鄰右舍的天井中隱約傳出。
遠遠地,望見枝頭梨花如雪,開得不密不疏,朵朵素淨,她不禁加快腳步。
大門上的清漆已有幾處脫落,門前地板塵土不多,顯然院裡還有人住。站了一會,聽見裡面沒有動靜,顏初靜輕輕一點足,躍牆而入。
院中景觀乍看熟悉,又覺陌生,她無心細看,走近廂房,悄悄挑開門閂,直入內間。
隔著青色床帳,小芝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