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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相送了。
沒有推辭他的食物,我很快將車駛離了這個危機四伏的基地——安然的狀態並不好,我有些擔心。
車子開出了十幾公里,我身邊的傻姑娘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幾乎讓人以為她睡著了,只是那不停顫落著的睫毛和輕促的呼吸聲告訴我她的心緒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雖然天色還早,我們所處的荒野也不適合就地安營紮寨,但是對安然的緊張蓋過了一切理性分析,讓這些都變得微不足道。
與喬子墨打了個招呼,我帶著安然進入空間,本以為優美脫俗的環境會讓她抑鬱的心情好一些,只是,她卻忽然情緒崩潰一樣地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哪怕是當年實習期間做人生第一臺手術都沒有讓我像此刻一般手足無措的慌亂。
踟躕半晌,我還是小心地走到她身邊,緊緊摟住她,絞盡腦汁回憶著巡房時曾見過的家長安撫孩子的方式,隨即輕輕在她額角印下一個親吻——她像是嚇了一跳,在我懷裡下意識地掙了掙,卻又在下一秒更柔順地依偎著我,像只乖巧的貓兒。
我彷彿聽見心裡“喀拉喀拉”的聲響——那是,堅冰碎裂消融的聲音。
“蕭,你會永遠陪著我麼?”那雙溼漉漉的眸子凝望著我,充滿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羞怯而又隱含著希冀,像是揉碎了星光一樣璀璨,教人捨不得拒絕。
沒等我回答,她已是揪著我的領子欺身靠近——我從來都不知道,女孩子的唇是這麼柔軟,女孩子的親吻是這麼清甜。
或許,只因為這個人,是安然。
或許,只有她的靠近,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排斥的。
我不曾設想過,安然對我抱著這樣的心思——我以為自己會尷尬,會彆扭,會難以接受;但事實上,當她的舌尖一寸寸遊弋在我唇角小扣門扉時,我只感到了從靈魂深處激盪的震顫,以及自心底升起的欣喜歡愉。
無法欺騙自己,我並不討厭與她如此的親密,甚至是,有一些喜歡。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接納了她徘徊探尋的舌尖,口中卻嚐到了一絲絲鐵鏽的味道——超乎尋常的香甜讓我神魂顛倒,陡然間竟是產生將眼前的美味吃拆入腹的衝動。
——多麼想將這個人狠狠地揉進懷裡,多麼想將這個人吻到窒息,多麼想將這個人……徹底變成我的所屬,甚至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揉捏、啃噬、撕咬……雪一樣的白,血一樣的紅,我的眼裡似乎只剩下這兩種顏色,我的腦海裡彷彿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毀滅,毀滅看到的一切!
意識如脫韁的野馬迅速抽離,我下意識地就要張口咬住她;幸好,理智去得快,回得也快,在堪堪要釀成大錯前,我將安然用力推開,並且移出了空間。
懊惱地咬了咬嘴唇,讓自己清醒一些,我慢慢癱坐在地上,背後已是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我不敢想象,如果剛才沒有及時控制住自己,我會對安然做什麼?
——你會毀了她。
你會毀了生命中最後的一道光。
我不能回答自己,腦海裡卻不期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猶如一柄利劍,毫不留情地斬碎了我最後的偽裝。
50蕭·膽小鬼(下)
——飢餓麼?
不;一點都不,至少在與她唇齒相依之前;我的心裡眼裡都滿滿地鐫刻著她的身影;再難有其他的念頭。
那麼;緣何會驟然升起那種不可自拔的暴戾?算算時間,並沒有到該服用腦晶抑制食慾的時候。
難道是我的身體對於腦晶的抑制力逐漸產生了排斥反應麼?
我寧願是這個原因。
可是,哪怕我再怎麼想要忽略,那一絲教人慾罷不能的腥甜總是在我齒間縈繞,在我心底流轉,教我分不清到底是迷戀那鮮血的芬芳;還是陶醉於那人本身的觸碰。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求證——我無法保證自己是否會再次失控。
患得患失之際,又不免冷笑:與安然在一起度過了太多安逸的時光,竟然教我快要忘記了自己殘忍嗜血的真實面目。
——蕭明漾啊蕭明漾,你是一個怪物,你的雙手沾滿了血腥……連“人”都稱不上的你,沒有資格安逸,也不配擁有光明。
遠遠地注視,默默地守護,是你唯一的選擇。
世界忽然間失去了色彩,只剩下一張張猙獰而扭曲的怪臉,在無聲地嘲諷著我的怯懦。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打定主意從此與安然保持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