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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片機裡飄出婉轉戲腔,這是父親生前最愛聽的曲目。
父親喜歡的一切都是他討厭的,比如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花草草,那些陳舊迂腐的詩詞文章,再比如,他最喜歡的小兒子。只有一樣東西例外,就是他心心念唸的文玩珍寶。田仲禮也喜歡文玩,因為它們能換來錢,而且,親手將父親視作生命的東西一樣一樣倒賣出去,心底會騰起強烈的報復的快感。他以為他們父子無半點相似之處,很久之後才後知後覺發現,他竟會喜歡老頭兒生前百聽不厭的戲目。
“就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
一段西皮流水沒唱完,門就被人撞開了。
林健火急火燎闖進來,“還有心情聽戲,知不知道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T_T寫論文…找工作…
晚安 困死了
_(?_ ?」∠)_ 求撫摸
☆、第39章
田仲禮的父親田野是典型的傳統文人,嗜書如命,嗜古如命。田仲禮從來都看不上那些東西,在他眼裡,那些東西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黴味,他一直認為百無一用是書生。
父子分歧越來越大,父親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複雜,他也越來越瞧不起父親,他覺得這樣的男人沒出息。
一次,田仲禮無意在書房外聽到田野和友人談話,本不甚在意,也沒打算偷聽,可是聽到他們談論自己,便不得不聽了。聽到父親說他的大兒子太精明太市儈,不像他們田家人。小兒子好學,古道熱腸,大有祖上遺風……
他沒有繼續聽下去,對著書房門擠出一個輕蔑的笑,轉身離開了。
自那天后,田仲禮就暗暗和父親槓上了,父親珍視的文玩珍寶,他變著法偷偷倒出去,變成錢。他其實不缺錢,守著祖產即使不工作也夠他揮霍一輩子,他這麼做不過是為獲得報復的快感。久而久之,就成了癮,而且那鉅額的利潤也讓他欲罷不能,沒人跟錢有仇,更不會有人嫌錢多。
他以為老頭兒對他做的事情一清二楚,不然不會處處設防,什麼要緊大事都找那個沒出息的二弟商量。可奇怪的,老頭兒從來沒有當面提過這事,好像從不知曉他那些珍寶越來越少了。
病重那一年,老頭兒隔三差五就把小兒子田仲義叫到跟前,兩人一聊起來就聊到很晚,很像老皇帝臨死前召喚太子面授機宜。田仲禮心裡害怕,害怕老頭兒把公司全部交給田仲義,褫奪他的繼承權。
老頭兒的病沒拖多久去世了,他身體一直不錯,突然一場大病,說走就走了,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田仲禮不關心這些,他關心的只有老頭兒的遺囑。他之前探過律師口風,然而那個大名鼎鼎的律師嘴巴比鐵皮鎖還結實,怎麼都撬不開。
根據老爺子生前交待,他五七過後,董事會開會,律師當場公佈了遺囑。結果令田仲禮喜出望外,老頭兒竟然把公司全權交給了他。望著向他表示祝賀的二弟,他心情很複雜。為什麼,老頭兒這麼做目的何在,不怕他把他的東西偷空嗎?
真相很快就揭曉了,當他又一次利慾薰心要倒賣一件藏品時,意外發現那枚價值不菲的玉珏不翼而飛了。短暫的詫異過後,他立刻明白了,這是老頭兒和田仲義商量好的,名義上把公司丟給他,暗地卻把最貴重的藏品留給田仲義。這招太高了,田仲義那個沒出息的書呆子本就無心打理公司,把公司讓給他分明是有意為之,這樣他就可以繼續搞那些沒用的學問,坐家裡享清福等著分紅,現在又得了老頭兒的古董,只怕他做夢都能笑出聲吧。
田仲禮自然不甘心,他二十歲就進了公司,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可不是為了給他人做嫁衣。但是他無計可施,不能硬逼著田仲義把東西交出來。眼瞅一次又一次機會錯失,心裡快急死了。
齊雲聯絡上他的時候正是他最焦躁的時候,他沒聽老頭兒說起過什麼盤子,可是齊雲告訴他,那個盤子全中國只此一個。獨一無二的東西,那就是無價了。無價之寶在身邊,他怎麼可能放過。奈何,田仲義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幾次三番拒絕合作,還詛咒他把祖宗的東西賣給外國人是要遭天譴的。惱羞成怒的田仲禮動了殺機。
人生比下棋還殘酷,下棋畢竟一場遊戲,不足較真。人生不同,人生是拿命在對弈,一步錯,步步錯,絕無反悔的可能。
走到今天,田仲禮早就無畏無懼了,無非是手上多筆血債而已,可是同謀者卻害怕了。
“當年的那個小法醫,就是發現仲義腦後傷的那個小法醫,田禾找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