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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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道:“哪裡不一樣?”
我道:“好像有點兒陰風陣陣的……”
秦斂道:“怎麼講?”
我道:“我琢磨著肯定是有鬼附到你身上了,否則你今天晚上怎麼舉止這麼正常呢,這也太不正常了。快說,你究竟是什麼鬼?畫皮鬼?水鬼?還是吊死鬼?”
我的話還沒說完,那絲兒扇子搖出來的微風就沒有了。秦斂姿態頗瀟灑地收了摺扇,並且“啪”地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面無表情道:“說什麼呢你。”
我作恍然大悟狀,道:“都不知道我剛剛在說什麼,看來你剛剛真的是離魂了。我跟你講啊,你剛剛身體被鬼附身了,你被附身之後特別善良特別體貼,一點也不符合平常的作風……”
“……”
秦斂冷著一張臉,抿著唇又想拿扇子敲我,被我反應敏捷地躲了過去。他不好再動手,只好拿眼神當羽毛箭使,嗖嗖地一把一把射過來,讓我真的很有一點萬箭穿心如坐針氈之感。於是我只能努力無視他地去看高臺上還在跳著舞的曼妙女子們,然後漸漸又生出了一點多管閒事的感慨來。
今晚家宴,大皇子秦旭呈給陛下的是一副梅圖,還是他自己親手所繪,雖然精緻,且幾朵梅花的寓意被大皇子說得個天花亂墜,然而它除了紙墨筆硯和裱框工錢以外又著實沒再花一文冤枉錢,這也著實匹配了大皇子殿下嗜錢如命的本質,於是聖上單手背在身後,彈了彈那畫框,淡淡道:“這個框子是從你家裡客廳的那幅畫上剝下來的罷?”
秦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道:“回父皇,不是的。兒臣只是覺得客廳那個畫框最為古雅,所以吩咐工匠又重新仿照著另外訂做了一幅……”
聖上道:“哦?那工匠的手藝看來的確不錯,連邊邊角角的這些小裂紋都能做出個分毫不差。”
秦旭:“……”
二皇子秦宇呈給陛下的是一臺戲劇。其實從客觀講,幾個伶人扮的是青衣和花旦的角兒,也著實配得上青衣和花旦的年紀和容貌,唇紅齒白,星目顧盼,腰肢柔軟,並且唱功也著實不錯,嗓音圓潤,婉轉嫵媚,如果這出戏是搭在宮外面的酒樓裡,也許生意會十分的火爆。然而只因二皇子斷袖的癖好,所以這出戏唱得再好也是白搭,且唱得越好聖上的臉色就越暗沉難看。
聖上斂聲道:“秦宇。”
二皇子撐著下巴看臺上:“哦……”
聖上道:“秦宇。”
二皇子撐著下巴看臺上:“哦……”
聖上重重一拍桌:“秦宇!”
二皇子殿下終於徹底清醒,一下子嚇得滾到地上,伏首認罪道:“父皇……”
聖上指著他的一隻手顫得不成樣子,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痛心疾首道:“今天起你閉門思過一個月,默寫五經一百遍,不準其他人代寫,背不過寫不完就別來見孤!”
二皇子道:“兒臣,兒臣領旨謝恩……”
而三皇子今夜呈給陛下的則是一曲竹枝舞。也不知他從哪裡淘到的美人和樂工,一肌一容都是精雕細琢出來的上好羊脂玉,一顰一笑都是千金難買的如花如月貌。三皇子酒不醉人人自醉,看得比誰都要痴迷,聽得比誰都要認真,手還在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著節奏輕拍。那種微微仰著下巴眯著眼特別自在特別享受的模樣,在別人眼裡看起來還真是……誰看了都想衝過去狠狠拍過一巴掌。
聖上顯然也是一樣,冷冷道:“秦楚!”
三皇子殿下反應比二皇子殿下要快些,快速低頭道:“父皇……”
聖上道:“這舞曲你看得這麼入迷,也隨手作首詩助個興罷。”
“這……”
聖上道:“怎麼,這還為難你了不成?”
三皇子殿下抹抹汗,道:“父皇可否容兒臣先退下思索片刻?”
聖上道:“不行。現在就給孤作出來!立刻,馬上!”
三皇子殿下連汗也顧不及抹了,一時情急脫口道:“軟,軟玉溫香抱滿懷,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間花弄色。將柳腰款擺,花,花……”
這回我雙手捂眼,都不敢看聖上的臉色了。天下文章本就一大抄,三皇子若是剽竊古人的詩句也就罷了,偏還是剽竊得熟得不能再熟的千古名句;若是千古名句也就罷了,偏偏還是淫詞豔曲類的千古名句。我估摸著聖上連想讓天上立刻降下一道雷把他的三兒子直接劈掛掉的心思都有了。
等三皇子接受了跟他二哥一樣的懲罰悽慘退下之後,秦斂瞥了我一眼,悄聲道:“這後面接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