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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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一聲,仰起脖子讓我解開釦子,隨後拿冰涼的手指勾了勾我的下巴,“明天就要搬去新的宮殿,東西都收拾好了麼?”
“差不多……”我的話音還沒落下,就聽到身後“砰”的一聲脆響。
我嚇了一跳,趕緊回頭看。桌子上的魚缸不翼而飛,桌腳處倒是散落了一地碎片,水沿著縫隙蜿蜒開,一條金魚正在地上半死不活地掙扎,另一條金魚則正在貓的嘴裡奄奄一息地拼命蹦躂。
小白叼著魚身,看我的眼神頗驕傲。想想也是,它對這兩條魚已經虎視眈眈了許多天,在這一晚孤注一擲一擊得手,也難能不驕傲。
我放下秦斂衣領處尚未解開的扣子,正要過去解救,被秦斂一把撈住腰:“碎片扎破了手怎麼辦?”說罷喚來先前被他打發到門外的兩名侍女來收拾。
兩名侍女合身撲過去,小白身姿輕盈地想跑掉,被侍女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尾巴。當下捏住貓下巴就要撬開它的牙關,被挑戰了原則問題的小白顯然相當不悅,尖利的爪子不客氣地一抓,侍女的手背頓時現出一條長長的紅道子。
兩人一貓在那裡僵持,秦斂倒是沒所謂,一邊自己解釦子一邊悠悠開口:“那條魚估計也活不了了,隨它去吧。”
他講得這麼大方,我卻十分心疼:“那條魚比剩下那條好看多了……”
秦斂極鄙視地看著我:“你故意把魚放貓跟前,現在又想著假慈悲?”
我張張口:“……”
我還在琢磨著他話裡是否有話,他已經頭也不回往屏風後面走,漫不經心又飄過來一句話:“明天讓人再去給你弄兩隻來。”
當天晚上我做了噩夢,大口喘息著醒過來,覺得胸口千斤重。微微側了眼,才發現是秦斂的手臂橫過了我的心口,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我稍稍動了動,發現想要把秦斂的手臂甩下去十分困難。只好捏住他的衣袖往下拖,沒想到這一拖順便也驚醒了秦斂,有個沉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驀地出聲,語速平穩,聲調平常,嗓音不帶絲毫睡意:“你在幹什麼?”
這聲音給我的驚嚇程度跟剛剛夢裡那一雙奪人心魄的貓眼有的一拼。我倒吸一口氣,被秦斂及時捂住嘴,想要發出的尖叫聲被他全數憋在了喉嚨口。
我嗚嗚地掙扎,他終於放開我。我拍著驚魂甫定的胸口,看著他睜著的眼睛惱怒道:“半夜說話也不給人心理準備的!”
秦斂換了個姿勢,把我往懷中一攬,重新閉上眼,聲音又漸漸低下去:“誰讓你不老實。好了睡覺,我很困了。”
次日登基大典,再過兩日即將是冊封典禮。在此之前阿寂曾說我被冊封為皇后是天經地義,我說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天經地義。結果事實果然印證我的理論正確,大臣們果然以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開始反對我被冊封為皇后。
朝堂之上幾乎是一邊倒的趨勢,搜刮了長達十數條的理由阻止秦斂冊封,甚至不惜直接指出我身為蘇國公主,又一副禍國殃民之貌,嫁來南朝必定心存謀逆之心,以一個異族女子做皇后,難安天下人心。況新帝登基,冊封之禮也不必急在一時。
據說當時言論激烈,臣子們義憤激昂的高聲話語幾乎要掀翻大殿的天花板。而秦斂一直一言不發,單手支頤,眼睛隱在十二毓的帝冕後頭,神色難明,越發的高深莫測。
第 二十 章
第 二十章、
先皇駕崩,按南朝舊制新帝需至少守孝三月。
在反對立後的臣子中,趙佑儀的兄長趙佑臣聲音最為激烈。趙家近兩年風頭日盛,在朝堂之上成一家之言,而擁護者甚眾。雖然趙佑臣口口聲聲勸諫新帝以大局為重三思而後行,然而鑑於他那一向溺愛的妹妹三月之後就要嫁給秦斂,所以很難讓人相信他沒有私心。
一次短暫的早朝,雙方依舊各執己見,只好暫時不了了之。
其實我也一直覺得秦斂堅持得莫名,無法理解他為何要堅持立一個蘇國的公主為皇后。若是他先前能諮詢一下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我的意見,那我一定會告訴他其實我並不十分在意那個名分。雖然這話聽起來實在有些虛假,然而這確實是我的實話。
因為誰都心知肚明知道,這不過是多此一舉。
這件事若是擱在蘇國,換成愛江山勝過愛美人的蘇啟,或者是我的父皇來考量,他們大概連敷衍都懶怠,必定第一時間的第一想法便是以國家大局為要義,朝臣之言為重點,順水推舟地給寵妃說幾句巧妙安撫的話,賞賜幾件貴重罕見的珠寶,或者至多建造一座新的宮殿,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