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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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秦斂輕笑一聲沒說話。懶散地靠著身後軟墊子,過了一會兒才彎了彎唇角,懶懶道:“你如果是妲己,那誰是紂王?”
秦斂拖著我出客棧的時候我就在想,他為什麼要來接我回宮。這回出宮同上一次不同,按照我瞭解到他的個性,以及他慣常用的教訓人的手段,他本該直接任我在外面自生自滅,最好是被小偷偷光了財物,落魄潦倒無處可歸之下再冷眼旁觀我乖乖回宮。如今這樣親自接我回宮,實在不該是他平日裡做出來的事。
而等我回了宮,我才終於瞭解了原因。宮中已經傳言紛紛。當今聖上連續兩天昏迷不醒,晏駕之日或許就在這兩天了。
秦斂把我押回東宮,自己卻連門檻都沒踏進就去了他的父皇那邊,並且自此兩天內都沒有回東宮。第三天的清晨我還在睡覺,阿寂推醒了我,低聲說道:“聖上薨了。”
這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並無多少驚訝。待我們趕到時,身披孝服的人們跪了一地,哭聲震天。趙佑娥率先看到我,和她的夫君大皇子秦旭一起向我致意。隨後久未謀面的已婚丈夫秦楚也看到了我,很快眼前一亮,立即往我身後找阿寂。
看來他既娶了王妃,對阿寂還是不死心。我瞅他一眼,低聲提醒他現在的場面狀況:“三皇子殿下。”
“嗯。”秦楚漫不經心地應了聲,還是在找阿寂的身影,可惜找了半天沒找到,只好回過頭來悶悶地看著我,低聲問道,“太子妃殿下,聽說前兩天你身體不適,這兩天可是轉好了?怎麼不帶侍女一個人就過來了?”
我身後明明站著兩個小丫頭的。我看他一眼,心中無語。況且這次不知道又是誰的傳言,我明明身體健康得很,胃口好又不咳嗽。秦楚身邊的三皇子妃明顯臉色已經變得有些不好看,但仍舊是忍住。回過頭去看丹陛之上。
我也順著她的眼神往上瞧了,看到了不遠處的秦斂。揹著手長身玉立,面色肅然,有種我不熟悉的氣場在從內而外地散發。我低下頭,小聲對秦楚道:“小毛病而已,已經不礙事了。多謝殿下掛心。”
秦楚見我不搭茬,悻悻作罷。過了一會兒還是不甘心,扭過頭低聲對我道:“太子妃殿下,我很想念阿寂姑娘。”
我正色提醒道:“殿下,先皇駕崩了。”
“啊,是了。”秦楚作恍然大悟狀,道,“所以四弟登基,我現在是否該喚你一聲皇后了呢?”
“……”我和他的思維方式不在一個物種上,只好默默閉嘴。
先王駕崩,人人忙碌。而其中最忙碌的大抵要算是秦斂。接下來一直到他登基前的十幾天,我見到他的次數不超過兩回。
先皇大行之後兩天,宮中傳出傳聞。據說先皇那一日迴光返照,稍稍清醒之時召秦斂單獨覲見。秦斂進去後,過了片刻竟然隱隱傳出了爭執聲。這對一向和睦的父子倆不知為何爭吵起來,後來聲音越來越大,以先皇摔碎了藥碗而重新歸入寂靜。
侍官們趕緊進去收拾,見到秦斂跪在床邊,微微垂頭,辨不出神色。而先皇倚靠在床頭,揮揮手疲憊地道:“我管不住你了。我當初就不應當同意你們兩人的婚事。你好自為之罷。”
先皇給儲君允諾的婚事,除了趙佑儀和秦斂,就只剩下我和秦斂這一樁。而據今情勢判斷,明顯先皇后悔的是我和秦斂這一樁。
這故事由阿寂轉述,我聽完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算好。我抱著小白,低頭一下一下摸著它的皮毛,阿寂看著我,慢慢考慮著說出來:“公主,我們要不要……”
我猛地揪緊了小白的脖子,它立刻拿爪子撓我表示抗議。我把它放回地上,拍拍身上的幾根白毛,輕聲說:“不。”
我們即將搬離東宮,阿寂忙著收拾整理,餘下我一人無所事事地逗貓哄鳥喂金魚。我把小白放到魚缸旁邊,看它眼帶好奇地試圖去抓水裡的魚,又怯於流動的水,於是白色的爪子碰一碰又趕緊縮了回去,如此迴圈往復數次,竟也沒覺得膩。
小白這架勢讓我想起了自己和秦斂平日的相處。我平時受他壓迫慣了,也曾想過奮起,不撩撥一下我就不甘心,但偏偏我有膽量撩撥沒膽量承擔後果,於是就遭到了無恥之人更深重的壓迫。如此惡性迴圈,而詭異的是我在每個下一次竟也都沒有長記性。
登基的前一天我終於見到了秦斂。他踏入東宮的時候挾著一股外頭的寒氣,端莊嚴肅的衣服把他那張無表情的臉襯得更是面如冷玉。他站在那裡看我一眼,我立即很上道地上前幫他更衣。
“還是這裡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