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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耿小蝶瞪大眼,差點驚撥出聲,扭頭看看蘇拾花,又看看蘭顧陰,原地躊躇著,也不知要不要上前打招呼。
大娘跟女童連聲道謝,蘭顧陰雪袖順垂,淡然頷首,片刻後,又略偏過臉來。
蘇拾花心頭再次“咯噔”一響,唯恐與那人目線碰撞,匆匆低頭,跟耿小蝶她們道:“既然大娘無事,咱們就走吧。”
“蘇師姐,那……”她幾乎一溜煙就不見了,令耿小蝶欲言又止,趕緊拔腿追上。
蘇拾花像只無頭蒼蠅,一路只顧著悶頭直衝,直至背後傳來耿小蝶的呼喚,她才有所意識的停止腳步,拍怕胸脯,猛喘氣,怎奈心臟依舊膨脹劇跳。
怎麼回事?他不是已經走了嗎?這些天也沒有出現在師門……那剛才,究竟是巧合還是……
她心緒一團麻亂,當慢慢走了一段路程後,忍不住回頭,這一瞧不要緊,臉色又變了。
蘭顧陰正慢悠悠地跟在她們背後,隔著約莫兩丈遠的距離,一襲雪白,清雅絕塵,把周圍風景都襯得黯淡無光了,發覺她回首望來,他也停住腳步,掀睫,一對黑幽幽的瞳眸定定望來,沒有迴避,一直看著她,看得好專注、好認真,好似這雙眼睛看過了十丈軟紅,大千繁華,可能夠容入他眸底的,唯有她一個。
咚咚咚……
蘇拾花心跳、心跳、再心跳……
“師姐,怎麼辦,這個人他可是……”其他子弟顯然也察覺到了,有些忐忑不安。
如今蘭顧陰身為術者的事情,在紫荊派已經人盡皆知,不過他看起來毫不在乎的樣子,行事也從不躲避,總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視線內。
被他這樣一望,蘇拾花心緒便控制不住的緊張,彷彿靜謐的湖面被雨滴打亂,翻開成千上百數之不清的漣漪。
他這樣不言不語的跟隨,究竟什麼意思?
一股哀酸的味道蔓延至鼻端,蘇拾花想著,既然當初他欺騙自己,事情也都挑明瞭開,眼下他還一直跟著她,到底要做什麼呢……
最後把心一橫:“沒事……走咱們的吧。”不管他是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她也決定視若無睹。
她們走,他也走,她們停,他也停,過程中,幾名小弟子提心吊膽,耿小蝶是因蘇拾花的關係不敢跟對方說話,蘇拾花則是悶頭趕路,彷彿如此一來,便能甩開背後針扎一般的注視。兩方人,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來到了濰城。
一進城,耿小蝶她們就撒了歡,雖說是下山來買日需用品的,但看到人頭攢動、熱鬧至極的街市,紛紛跟溜出網的小魚似的,左顧右盼,東張西望,逛過這家又瞧那家,蘇拾花也不攔著她們,結果反倒被她們生拉硬拽地進了一家胭脂店。
因為師門並未規定弟子不準使用胭脂水粉,幾個小丫頭便興奮地在貨架前挑選著,一會兒開啟那瓶花露嗅嗅,一會兒開啟那盒妝粉抹在手背上對比,個個興高采烈,充分流露出女兒家愛美的天性來。
蘇拾花不施粉黛慣了,因此對這些妝品並不上心,默默立在一旁,便由著她們挑選了,隨後,聽到幾名店鋪小婢,在暗處竊竊私語。
“哎呀,外面站著一位好美的公子呢。”
“是啊,是啊,我也瞧見了,就在大門口。”
“你說,他是不是想買脂粉,可是又沒有錢?”
“我瞧著不像,衣著什麼的也挺講究,而且你瞧他肌膚又白又細的,比咱幾個姑娘家還要好呢。”
“那你說他幹嗎一直眼巴巴盯著咱家鋪子呢?”
“嗯,難道說……鋪子裡面有他的心上人啊?”
“心上人?那、那會不會是我啊?”
“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依我瞧,八成是被哪家姑娘給拋棄了,你瞧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好教人心疼,況且身子骨那麼柔弱,我真怕他再站一會兒就暈倒了呢。”
“唉,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樣不知好歹,這般好看的公子,居然也狠得下心來不要,要是我啊,天天對著那張臉,只怕怎麼看也看不夠呢。”
……
被無緣無故罵了一通,蘇拾花臉色又青又白,一時沒忍住,跑到小窗前偷望,果然看到蘭顧陰一個人站在胭脂鋪門口,因容美俊秀,引起周圍不少過路的女子殷勤注視,不過他彷彿察覺不到,只是一味朝著胭脂鋪發呆,身姿清瘦,弱不勝衣,形影單隻的樣子,看去委實可憐。
突然,他若有所覺,抬目往小窗望來。
蘇拾花嚇壞了,迅速閃身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