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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悻悻而去,不再糾纏。
文革十年,加上歷次政治運動,遭受冤屈和迫害的情況太多了,遠不是他這個核查組能夠解決的。
可是,這一天,郝大龍接待了一個特殊人物,這老頭兒瞅著文質彬彬,很有修養,進屋沒有像別人那樣又哭又鬧的,而是平靜的講述了自己很特殊的遭遇。
他受到了反右鬥爭的牽連,與右派一樣遭罪,卻沒戴上右派的帽子,所以,就不能按照中央55號檔案平反摘帽。他認為自己太冤枉了,請求核查組給予審查,參照中央55號檔案落實政策。
郝大龍翻閱了他的申訴書和檔案,發現他原來是廠技校的副校長。反右鬥爭開始後,那個校長為了整治他,本想將他打成右派,可是,報到廠裡之後,沒批。於是,就將與其親近的幾個教師定性為“反革命小集團”,像對待右派那樣撤銷了他的副校長職務,降職降薪,發配到車間當了一名油工。粉碎“四人幫”之後,右派分子與地富反壞統統摘帽,享受到了恢復職務恢復薪酬的待遇,唯獨他這個“反革命小集團”分子,那一條也靠不上,所以,當時負責落實政策的廠宣傳部就讓他等待……
這個文質彬彬的油工姓蒙,名字叫蒙軍。這名字讓郝大龍想起了部隊進行戰備教育時首長屢屢提及的陳兵於東北邊境的蒙古軍隊。
蒙軍的遭遇太特殊了,郝大龍覺得不能置之不理,就留下了他的申訴材料,併到宣傳部瞭解情況,宣傳部說,知道這個人很冤枉,但因為他不是正式的右派分子,所以沒法按照55號檔案為他落實政策,接著,他們又將球踢到了市委宣傳部,說這事兒請示過市委宣傳部,市委宣傳部只是告訴他們這是極特殊情況,怎麼處理要請示省裡。
“請示來請示去,早晚把人家拖垮了拉倒!”郝大龍看不得這位受害的老人讓人家像對待皮球那樣蹋來踢去,第二天,就來到市委宣傳部幹部處。
一提蒙軍的名字,幹部處長立刻想起了“反革命小集團”的事情,就告訴郝大龍,他們請示了省委宣傳部,省裡一直沒有正式答覆,不過,丹東本溪對於類似問題是這麼處理的,只要原單位承認將其列入了右派分子名單,並按照右派分子給予了降職降薪的處分,就可以參照中央55號檔案精神落實政策。
“那麼,蒙軍這種情況,我們可以這麼處理嗎?”郝大龍著急的問道。
“這,要看你們輕工機械廠領導是怎麼想的了?如果領導想解決此事,我們不會反對的。”幹部處長笑眯眯的看著郝大龍說。
“謝謝處長,回去我向廠領導彙報,如果領導同意解決,我們將調查結果和處理意見送個報告來請你們審批。”
“呵呵,這事兒,實際上用不著審批。都是你們輕工機械廠內部職工的事兒,恢復職務,恢復工資和事兒,你們組織部勞資處直接就可以處理啊!如果你們覺得拿不準,送我們這兒來備個案也行。嗯,鋼鐵廠電子廠都有類似情況,如果你處理好了,還可以給他們做個範例呢!”
郝大龍聽明白了,過去,歷次政治運動中受迫害的案子千奇百怪,哪兒能一刀切?現在,地富反壞的帽子都摘了,唯獨我們自己幹部受到的冤枉卻不能平反,這叫什麼道理?
郝大龍從市委宣傳部回來,先向白書記彙報了情況,白書記指示要儘快解決。郝大龍就在辦公室撥了本溪輕工機械廠核查組的電話,向他們請教這種事的具體處理辦法,人家說,這需要找到當年黨組織研究右派名單的原始會議記錄,實在找不到也可以參照本人檔案裡的旁證材料,然後,提出處理意見交市委宣傳部備個案就可以了。這種事,說到家就是良心活兒,想辦,雷厲風行。不想辦,將人家拖死拖垮……
郝大龍這才明白為什麼於書記下決心將自己調到廠核查組來當組長。原來,過去的沈大鵬也好,宣傳部長也好,他們都是在輕工機械廠工作了多年的老同志,與方方面面的關係盤根錯結,處理問題難免要帶上感情因素,而自己這個外籍的復員兵算是個外鄉人,與各方面的關係都扯不上,所以,才有可能公正的處理一些事情。就像蒙軍這樣的案子,既然你不是正式戴帽的右派分子,憑什麼按照55號檔案精神給你平反?一旦這事辦錯了,將來出現問題誰來負責?而他郝大龍,就沒有這方面的思想顧慮。
郝大龍與沈英簡單商量了一下,就把電話打到廠技校。現在的技校領導都是年輕人,一聽這案子,就說,老校長已經死了,別人都不瞭解當時的情況啊!郝大龍就說:人家一個副校長,因為反右鬥爭,被降職降薪,發配到車間當油工。這個情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