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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這麼溫柔地撫摸過我,撫摸過我爸爸?
媽!他憤怒的喊叫了一聲,“你在幹什麼呀?”
媽媽看到他,慌忙將手挪開,問:“嚮明,你怎麼來了?”
“媽,我和爸爸在家沒飯吃,你倒在這兒撫摸這個走資派?”方向明氣憤的臉都變形了。
“嚮明,你於叔叔被造反派打傷了,媽媽給他安摩一下……”
“他是個走資派,你不要管他。以後你離開他家!”他憤怒地喊道。
“傻孩子,媽媽要是不當這保姆,誰給媽開工資?”媽媽給他講起了道理。
“人家大字報上說,高幹家的女保姆都讓男主人過了。”他失去了理智,忘記了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媽媽。
“混蛋!”媽媽啪一下給了他一個耳光,“你怎麼把屎盆子往媽媽頭上扣?誰教你這麼說的?你於叔叔於嬸可都是好人。”
但是,想到於奇不理自己的事兒,方向明窩心裡的怒火依然發洩不出來……
於是,他想到了於奇的爸爸那天拿了一個帶天線的收音機,那收音機裡發出了電影中特務發報一樣的聲響……心想,於叔叔除了是個走資派,會不會是蘇修特務?
他來到輕工機械廠造反派那裡揭發告狀。
造反派見他是個小孩子,沒當回事兒,可是,工宣隊那位叫李文革的副隊長,卻認定這是階級鬥爭新動向,堅持要搞一次抄家。
因為,別的工宣隊都挖出了階級敵人,唯獨他這個輕工機械廠工宣隊什麼也沒挖出來,這對上級不好交代呀!
這一天,方向明報仇雪恨的日子終於來到了。一大批戴了紅袖章的造反派來到於奇家抄家。他站在旁邊,正想幸災樂禍地看一看熱鬧,沒想到,於奇見抄家隊員要拿走他心愛的收音機,就掙了命似的前來搶奪。嘴裡還罵抄家是強盜,是土匪。
“你個走資派的狗崽子,神氣什麼?”方向明心想你這於奇見到造反派應該嚇得哆哆嗦嗦才對,怎麼還敢上前理論?心裡不平,就大喊了一聲。
接下來,於奇就罵了他是扒女廁所的流氓。方向明被揭了短,本來無地自容,無言可對了,本想沉默下去,沒想到於奇竟然與自己唇槍舌劍地辯論起來,最後還來到自己跟前推推搡搡,全不把自己放到眼裡……
眼看著自己的嘴巴和身體都佔了下風,沒想到,這時的爸爸,卻在背後提醒他掏出鞭子來抽他。
鞭子就掖在他的腰間,他掏出來,懷著一腔刻骨的階級仇恨狠狠地朝於奇抽了過去,這次出擊的準確率相當高,那個纏上鋼珠兒的鞭梢,準確無誤地打在了於奇的頭部。
接下來的事,他不敢想了……
於奇死了,當時街道的人保組曾經找他調查,問他的鞭梢上是不是纏了什麼東西,竟然讓於奇當場斃命?可是,聰明的爸爸極力為他辯解,說那麼多人打於奇,怎麼就認定是兒子這一鞭抽死了他呢?誰說鞭子會抽死人?
後來,爸爸買了幾條好煙送給了那個人保組的組長,人保再也沒人找他的麻煩了。但是,專政的風暴過去之後,爸爸總覺得兒子在家裡不安全,於是,就找到礦區武裝部工作的老同事,當年徵兵時,將兒子送到部隊了。
來到部隊,方向明野性未泯,為一件小事與排長打架,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連指導員氣了搧了他一巴掌,聲稱要開除他的軍籍。
方向明嚇壞了,連忙告訴家裡,爸爸就火速趕到部隊,找連長李中軒求情。連長在接新兵時曾經吃過方向明爸爸的宴請,應該是舊交。他與指導員商量了半天,覺得此事捅出去對連隊的聲譽不好,乾脆,讓方向明的爸爸向那位排長賠禮道歉,又賠了一百元錢,這事兒才算是平息了。
為了感激連長的大恩大德,方向明從此改名為方中軒,意即自己與連長是鐵桿兄弟。
16“反革命小集團”分子
自從將四條大漢的調查小組撒出去,郝大龍才享受起了核查組長的待遇,穩穩當當的坐在辦公室的皮椅子上聽從他們每天發回來的彙報。
實際上,電話也不用他聽。有沈英在那兒守著,她聽了情況,匯總之後,一齊向他彙報。他只是應付市核查辦公室發來的工作指示,彙報案子的進展情況。
當然,聽到郝大龍來核查組當組長,不少當年的被專政物件又來訴苦訴冤,請求落實政策,補發工資,恢復職務,提高待遇,郝大龍對於他們先是熱情接待,接著就解釋,這兒是核查組,不是落實政策辦公室,有關問題去找組織部勞資處吧!這些人看看沒有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