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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將顧銘夕扶起來,見他腳踝上鮮血淋漓,立刻說:“小孩,能走路嗎?能走的話跟我去店裡,我幫你止個血。”
顧銘夕抬頭看他,這人二十七、八的年紀,個子不高,身材卻很強壯,長一張敦厚的國字臉,面板黝黑,脖子上掛著一根小孩手指粗的金項鍊。
他已經發現了顧銘夕沒有雙臂,嘆氣道:“這塊兒現在越來越亂了,以前那些混蛋還只是對著路過學生敲詐,現在都敢變成明搶了。”
顧銘夕也不想這樣子回家,他不想讓母親擔心,看這男人雖然長得不和善,但他畢竟救了自己,顧銘夕點點頭,說:“能走,謝謝大哥了。”
男人幫他收拾了地上的書包,把散落一地的書本文具都裝進包裡,背在肩上和顧銘夕一起走出了巷子。他在邊上開了一家燒烤店,主做晚上生意,每天傍晚才開店門,此時店裡還沒客人,兩個夥計正在麻利地串肉串。
燒烤店裡的人串食物、烤食物時時常會弄破手,所以男人備著一些急救止血的藥品。他讓顧銘夕坐在椅子上,自己蹲在他面前幫他處理腳踝上的傷。年輕的男孩狼狽得很,身上衣服髒得要命,有些地方還磨破了,他的兩條空袖子掛在身邊,引得邊上兩個小夥計不住地看。
男人問顧銘夕:“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顧銘夕怔了一下,說:“顧銘夕。”
“小顧。”男人幫他綁著繃帶,笑著說,“我姓沙,你可以叫我鯊魚。”他又指指邊上兩個小夥計,“那是蛤蜊和生蠔。”
顧銘夕“噗”一下笑了出來,鯊魚奇怪地看他:“笑什麼,我們的名兒很好笑麼?”
“不是。”顧銘夕說,“我只是想到我一個朋友,很多人都叫她螃蟹,她還是個女孩。”
鯊魚哈哈大笑起來:“小孩心挺大,這時候還笑得出來,哥喜歡。”
他騎著電動車把顧銘夕送去了公交站,陪著等車時,鯊魚問了顧銘夕手臂截肢的原因。最後,鯊魚說:“小孩,你以後儘量坐公交上學,要是實在沒法子要過重機廠,碰到有人找你麻煩,你就說你是鯊魚燒烤店老闆鯊魚的弟弟,別的哥不敢保證,至少在重機廠這塊,沒人敢來動你。”
顧銘夕坐著公交車回了家,到家時,李涵在廚房做飯,顧銘夕進了房間換下了外衣外褲,並且把染了血跡的褲子藏好,準備第二天帶出去丟掉。
脫下長褲時,他發現自己的腿上到處是淤青,還是大片大片的,屈過腿用腳趾頭去碰碰傷處,刺骨地疼。
顧銘夕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又低頭去看自己的右腳踝,鯊魚幫他做了消毒,還綁了繃帶,他說傷口並不深,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顧銘夕的視線落在那串腳鏈上,自從一年半前龐倩將它綁到他的腳上起,他就沒有將它拿下來過。幸好,它沒有被割斷,顧銘夕這樣想。
晚上,顧銘夕坐在寫字檯前整理自己書包裡的課本文具,課本是新發下來的,但都已經被弄得很髒很破了,顧銘夕想了想,決定週末時去買幾張書皮包一下。
整理的過程中,他發現了那本數學習題冊,寒假時,他將它帶到了龐倩家,後來因為一系列事情,他再也沒有去動過它。
顧銘夕想起自己還有半套試卷沒做完,腳趾就翻開了習題冊,翻到後面,他愣了一下,因為看到了龐倩的筆跡。
她居然還做了一整套卷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做的。顧銘夕覺得好笑,他看著她做過的題,選擇題、解答題都錯了許多地方,有一道大題下面,她做了一半,似乎做不下去了,乾脆畫了一張哭臉,寫著:ToT顧銘夕,好難啊!我做不出來!
顧銘夕的嘴角不知不覺就帶起了笑,他將這套試卷重新做了一遍,最後,心情舒暢地上床睡覺。
整整一夜,李涵和顧國祥什麼都沒發現,第二天早上,顧銘夕早早地出了門,他丟掉了褲子,坐上了第一輛公交車。下車後,他毫無意外地擠不上第二輛公交車,想了一會兒後,他還是決定走路去上學。
經過重機廠區域時,顧銘夕忍不住向前一天被勒索的那個巷口看了一眼,然後就大步走了過去。經過鯊魚燒烤店時,他看到店門緊閉,店門口的路上滿是一個通宵下來後的垃圾。
他沒有停留,顧自往前走,前一天發生的事就像一場夢,要不是顧銘夕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淤青,他都要懷疑這是不是真實發生的事。
但是,他並沒有打算和鯊魚這些人扯上關係,他還是個學生,家教良好,家境優異,學習又不錯。顧銘夕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