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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延悲憤地摔門而出,門被他砸得山響。我諒解他,換作是我可能直接用刀把門劈得粉碎,還覺得不夠解恨。
曾芒溪坐在茶几的碎片中,目光有些呆滯,神情中還是有些傷,看起來她人性還沒有全部泯滅。
我擔心碎玻璃劃破她的肌膚,把她扶到露臺上。她似乎還沒回過神,我牽,她走,我放手,她就停住。
我嘆謂:“你真的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嗎?”
她看向我的目光很茫然。
我讓她坐在涼傘下,回身收拾客廳。
我正低頭打包垃圾,她鬼魅似的溜到我身後,叫我的名字,把嚇我一大跳。
我轉頭,看見她的眼睛紅紅的,不由又有些惻然:“弄那麼多事,現在不是如願以償,他終於還你自由。擺一張苦瓜臉做什麼,你不是應該為此開香檳慶祝。”
“為什麼會這樣?”她看起來很混亂,“為什麼這一刻我心裡那麼難受?”
我嘆氣:“做人最怕的就是一直不知道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心裡面最在意的,最想要的是什麼。搞不清楚這些,人生就失去了方向。你自個兒感悟去吧,我走了!”
她在人生旅途中迷路了,可是除了自己,誰也救不了她。我和她不同,一直目標明確,知道自己想要的就是,我重視的人都能幸福健康地在我的身邊,我也一直在為此而努力。
我去醫院之前先到了“等”,李驍說請隔壁的小吃店熬了湯讓我帶過去。現在想來,萬事皆有定數,當年一場相識,竟成為今日的危難相助之人。
一進“等”,我就察覺到今天的氣氛很怪異,平時喜歡和我談笑風生的幾個女孩,跟我打了個招呼,就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和平時判如兩人。
我疑惑地走到調酒師小皮身邊,看著全場人,問:“怎麼回事,大家都怪怪的。”
小皮壓低聲音說:“秋翎,你現在最好不要忙著去找李總。”
“為什麼?”我不懂。
“他在和他媽媽吵架。”
他媽媽!我腦海中凸現出那個打扮得怪模怪樣的胖女人,過去了這些年,不知道她還和從前一樣趾高氣昂愚昧無知嗎?
我輕聲說:“我過去看看!”
我不顧小皮壓低嗓音的叫聲,徑直走到李驍的辦公室門口。還沒走近,就聽見兩人尖銳的咆哮和爭執。
我貼在門板靜靜聽著。
“驍驍,你再這麼鬼迷心竅就不要再認我這個媽!”這個聲音和四年前一樣尖嘯,直鑽進耳膜,震得大腦“嗡嗡”亂響。
我探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一點也沒有變,甚至更加誇張與俗不可耐。
李驍顯然已經失去了所有耐性,但還在勉強隱忍:“你們能不能換點新花樣,來不來就跟我玩這種不認親,斷絕關係的把戲,這招以前不管用,現在更不會管用!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裡,我不但要和秋翎在一起,還要和她結婚,一輩子都不會和她分開。”
“你……你……”方豔氣得渾身發抖,就快昏過去的樣子。
我苦笑連連,原來是這樣。我轉身回到吧檯交代小皮:“不要跟李驍提起說我來過。”
人有很多痛苦和折磨都是別人強加的,但最後被迫承受的只有自己。我身上好像是被貼了“陰暗”和“孤兒”的標籤,然後像傳染病人一樣,被隔離起來了。
我坐在姑姑的床前,她睡著了,臉色很蒼白,頭上的青絲早已不再,看著她,我問自己,一個人到底是健康重要,還是金錢重要?是愛情重要,還是親情重要?是權勢重要,還是自我價值的體現重要?如果只能選擇其一,我會選什麼?很難抉擇,取捨難定,很貪心地想知道可不可以多項選擇。
李驍推開門,把湯放在桌上,靜靜走到我身後:“你都聽到了?”
我把食指放在唇邊:“噓!”
我倆漫步在醫院的花園裡。春天是真的來到了,滿園的春色越來越濃。我摘了一片葉子,輕輕轉動它的葉柄,把玩著。我說:“李驍,我們分開吧!”
李驍猛地站住了。
我看著他眼裡瀰漫的傷,心裡很抱歉。我說:“李驍,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如果和我在一起必須有所取捨,那麼我退出這場戰役,你值得更好,懂嗎?”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秋翎,還有誰能夠比你更好?”
我笑了:“太多太多了。”我指著路過的人中那些或匆忙或悠閒的女孩子們,說:“這個,那個,很多很多,只要你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