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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我馬上就能夠徹底消失於她的視線之外,曾芒溪也沒再故意找茬,挑起事端,一直到活動結束,她都出奇地安靜。
回到酒店時,已經夜色闌珊。我對她說:“明天一早我們趕回劇組,今天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一晚吧!”
她點點頭,躺到沙發上,揉著前額,皺著眉頭對我說:“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受了涼,我現在頭疼得緊,好像要炸開了!”
我很懷疑她是折磨人的老毛病發作,但我不願深究,接過話:“那你等等,我去給你買藥!”
“你買了藥,順便到新豐小吃買一客小籠和一份鴨血湯帶回來,我有點餓了!”
她可真會折磨人,好在我知道這兒附近有一家分店特別近,否則還不得跑斷腿!
我快速買好東西趕回酒店!我出了電梯,向曾芒溪的房號走去。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帶鴨舌帽的男人閃進了曾芒溪的房間。我馬上意識到有危險了,卻不能魯莽地叫人來,曾芒溪這種大眾人物,很多時候其實像是在薄冰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會掉進某個看不見的冰窟窿裡,直沉河底。
我把藥放進大衣口袋,將手中的東西丟進垃圾桶,猶如一隻夜行的白貓,迅疾而輕悄地走到門口。我輕輕轉動鎖柄,金屬特有的冰冷透骨的質感刺激著我的手心,這時,我才驚覺自己的手竟和這把柄一樣冰涼,沒有一點溫度。
門並沒有鎖!我推開一絲縫兒,靜靜站著沒動,側著耳朵傾聽著裡面的動靜。
太安靜了!這種不同尋常的安靜,讓我感覺屋內有一隻會吃人的野獸,正保持著伺機捕捉獵物前的屏息凝視,只待我一進去就會撲上來咬斷我的喉嚨。
我深吸了口氣,機警地看了一下四周,慢慢矮下身子,擠進門去。
沒有人!居然會沒有人,我怔忡地站在門後,幾乎要懷疑自己剛才眼花了。
就在這時,從內室傳出沉悶的喘息聲,我才鬆懈下來的神經馬上又緊繃了起來。我順手拿起茶几上水果盤裡的水果刀,一步步逼近內室。我太緊張了,以至於下唇在微微顫抖,於是我用牙齒死命咬住了嘴唇,終於感覺略微平靜下來。
我決定一定要在對方作出反應之前,準確無誤地把刀子插進他的大腿,然後拉起曾芒溪就逃。我打定了主意,卻沒想到腳下有東西絆住了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我用沒拿刀的手及時捂住口,把差點就溢位口來的驚呼硬生生含住了。因為沒有支撐,我重重跪了下去,雖然有地毯鋪墊,可是膝蓋傳來的痠痛還是讓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氣憤地抓過罪魁禍首,定眼看去,竟是曾芒溪剛才套在身上的毛呢短裙。我還沒來得及去思索是怎麼一回事,就聽見曾芒溪咯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又嗲又膩,像一隻發情的母雞在迫不及待地展示著自己的情慾,緊接著是屬於那種男歡女愛才會發出的呻吟從門縫裡傳出來,並不大但很真切。
我渾身的血一起衝向腦門。我呆呆坐在地上,望著那條豔得惡俗的裙子,突然很想吐。從剛才到現在,我就像一場鬧劇中那個最蹩腳的丑角,居然天真的妄想拯救別人,素不知這世上誰也不需要誰去拯救,誰也拯救不了誰。
我走在西湖的時候,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把水果刀,如銀的月光下,刀刃發出淡淡的寒光,那光猶如一根魚刺,讓我如鯁在喉,吐不出來,咽不進去!
我狠狠地將刀子扔進了湖裡,看著如魚鱗般閃動的湖面,抱著雙膝坐下來。這時的我才察覺到從膝蓋傳來的疼痛,可是我無心理會,此時我有的只是深深的厭倦,對自己,對他人,對這個世界無比無比的厭倦!
居然有人在這冬夜裡放河燈!一盞兩盞三盞……那些河燈多像一朵朵聖潔的雪蓮,飄飄搖搖地飄遠了。
我正望得出神,電話鈴聲響起,看到螢幕上出現司馬延的名字,我嘴裡直髮苦,為什麼總是這樣怕什麼來什麼?上天真愛捉弄我這種小人物。
我一個深呼吸後接通了電話:“喂?”
“秋翎,芒溪呢?怎麼一直沒接我電話。”
我看著已經飄到湖心的河燈,多希望自己能被它們帶著離開所有的塵事。可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我仍然得編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給別人的男朋友,隱藏住別人偷情的事實:“哦,你有打電話過來!芒溪姐的電話在外面充電呢,我沒注意,真對不起!芒溪姐剛才受涼了,回來有點發燒,吃了藥後就睡著了,要不我叫醒她聽電話!”我知道司馬延對曾芒溪的愛有多深,他絕對捨不得在這種情況下叫醒她。
“發燒了?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