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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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抖一下羽毛,挺起胸脯咯咯地哼起歌兒來。
水漂下面是有魚在吃草的。偶而啪地一聲,樹上熟落的柑子掉到水面上,打破一些沉靜。
這個缺嘴兒早幾年還有一個老母親,後來老人一走,他的房子便成了野貓的聚集地。春末秋初,或者在更長的時間,這群瘋狂的而焦躁的小獸嗚汪嗚汪地聚集在他家的房頂,簷下,或者是更高的地方撕心裂肺的廝叫。
就在我差不多要忘記他的諾言的時候,竟沒有想到他又來了。
但也不是來看我,或者看病。他這次是出差。
我擠過人群衝到他的面前,他從記錄本上面抬起大蓋帽。很多七零八碎的人給了他很多七零八碎的資訊。
“警察叔叔!”我直衝衝地衝到他的面前,滿眼的高興。
他抬起臉來,看到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臉。然後從褲袋裡掏出那兩顆梨。
“喏!”它們被塞進到我的懷裡的時候,還帶著他曖曖的體溫。
11.枇杷
我捧著那顆梨,就象捧著全部的財產。在大人和小孩子們羨慕和猜測的目光下沾沾自喜地回到家裡,小心地找了很多地方才將它們放好。
“小卿,那邊鬧哄哄的出了什麼事?”我的母親看著我跑來跑去的,終於忍不住好奇地問。她正在院壩中間卷著袖子用一把明晃晃地大刀在地上輒紅苕藤,輒了一堆又一堆。鄉村醫生除了給農民們看點病,從他們皺巴巴的手中接過一點兒黃癟癟的小錢外,沒有額外的收入。我們家也種點地,養了豬,雞,鴨,鵝,兔。
我的母親切豬草時總是咬著牙面目猙獰,好象在切她的仇人。她總是跟誰都有仇一般。
“是圓缺嘴兒犯事兒了,警察都來了。”我極不耐煩地邊說邊往外面跑。
“等下,你守屋,我去看!”她啪地一聲將菜刀甩在了切板上,拍拍手上的菜渣,解了圍腰扯扯衣服跨過小石橋就朝那邊走去,絲毫不容我來商量。
我嘟著嘴不情願地留了下來,目光落在那把插在那常年被輒滿目瘡痍的菜板上,刀子在上面插著,份外的明晃。我用手趴在牆角根兒豎著耳朵偷聽。
關於圓缺嘴的家務事,我的母親不甚關心,這點我一直不以為然。但有一次,使我對她有了另外的看法。缺嘴兒是我們鄰居,因此他家屋後那些豐盛的果樹也就成了我最熟悉的東西。哪棵樹先抽芽,哪朵花先綻放,哪根枝條先掛果,哪顆果子先紅,全村最也找不到有比我更瞭解狀況的人了。那次是摘枇杷,我的母親手裡拿著傢伙正打算去地裡摘菜。她望見象只考拉一樣抱著樹幹一動不動的我。
“小卿,你在上面幹什麼?”她明知故問。
“媽,我上不去了。”我將一目瞭然的狀況彙報給她。
她抬頭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擱下手裡的藍子朝我招手。“你真笨,下來,讓老孃來!”說完她甚至*服擼了擼袖子。
我又驚又喜,咯噔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伸手把她的衣服拿在手裡。我的母親有著還沒有生孕過的女人苗條矯健的身材。她伸出手朝掌心呸了下,抓住粗實的樹幹一步兩步便攀了上去,自如如在平地。只見她的腿一跨,便坐在了樹杈上,一把一把晶亮的枇杷在她的手裡撲哧撲哧地掉落在地上。
“譁!”我邊撿邊抬頭望她。
“媽,你會爬樹!”
“嗯!”她已從樹上跳了下來,擼了擼頭髮,拍拍手。“再簡單不過的事了!還好吃嗎?看起來酸嘰嘰的。”
我選了一趾最亮最大的遞到她手上。她一臉酸樣地接了過去,一副下不了嘴的樣子。
“好吃的!”尤其是偷的。
我的母親不屑地哼了一聲,再不說話,低頭提著藍子又走了,手裡還拿著那串枇杷。不知吃了還是丟了。
不過我總算知道,原來她並不是對什麼都無動於衷的。再悲慘的命運和生活都會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樂趣。她轉過身去,她封閉得太久了,她只是不習慣被人看見而已。
一會兒時間過後,看熱鬧的人陸陸續續散去。我的母親也無聊地回來了。
“無聊得很。”她癟著嘴說。
12.李大姑娘
我不知道他最後會把這類事情歸為*事件還是一件普通的行竊事件。總之是很有趣的,除了我母親砸著嘴說沒勁外,其他的人都津津樂道。那年頭清冷的農民們,除了在外頭埋頭幹活鋤地回家打孩子幹老婆外,還真難得有這樣可以讓人可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