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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都沒有,一邊冷眼旁觀,一邊評頭論足:“白痴。”
我忍辱負重地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忘仰起臉對他怒目而視:“你不回自己房間睡覺,賴在我這兒幹嘛?”
他坦蕩蕩地答:“我電腦壞了。”
“所以?”我眯了眯眼,很是警惕地盯著他。
他沒說話,眼皮卻是耷拉了下去。
我正狐疑,難道我猜測有誤的當口,他一個矯健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氣呵成地完成了拔電源、搶電腦和轉身就走的系列動作,留下我目瞪口呆地愣在當地。
幾秒鐘後,我霍然回神,拔腿就往外追。
恰好趕在他摔上房門之前,一隻手堵住將要閉合的門,一邊朝他怒吼出聲:“遲軒!強盜啊你!老孃我要看動漫,看動漫,今晚大結局!你把電腦還給我!”
雖然顧及著我塞在門縫裡的那隻手,可他到底還是沒半分想要物歸原主的意思,不僅如此,還很是不要臉地爭辯著:“那麼弱智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我怒火熊熊:“那是我的電腦,我愛看什麼是我的事!”
他堵住房門,手指卻開始噼啪地在鍵盤上摁了起來:“你的就是我的。客廳裡有電視,要看就去看那個。”
我怒:“你怎麼不去看電視——”
他終於把臉從門縫裡露了出來,卻是一臉的不耐煩與挑釁:“你想系統崩潰?”
“嗯?”
他微笑著:“咱們倆誰都別想玩。”
我恍然大悟,繼而咬牙切齒:“你、你狠。”
他志得意滿地飄飄然轉身,也不怕門外的我隨時可能衝進去。
眼看著自家電腦落入魔掌,我卻無計可施,恨得牙齒幾乎要活生生給咬碎。
那一晚,我把冰箱裡儲存的蘋果全給吃了,一邊咬一邊惡狠狠地罵著遲軒。他倒是打遊戲打得甚high,全然不管縮在沙發一角的我多麼無聊。
更可恨的是,無聊還不是最讓人惱火的,最令我想要抓狂的是,我等了整整一週的動漫結局終於上演了,可是我的電腦好好的,我人好好的,卻只能坐在這裡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霸佔著我的電腦,刷boss刷得眼冒紅光。
到了後來,吃著吃著就累了,罵著罵著沒勁了,我迷迷糊糊地爬起身,晃悠到遲軒的房門口時,正看到他一臉嚴肅地盯著螢幕,該是廝殺正酣。
我嘟囔了一句“惡魔”,轉身往自己房間挪去。
癱在床上的那一秒,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遲軒這渾蛋,為什麼沒趁我洗澡的時候把我電腦抱走?
再一想,哦,對,他不知道我開機密碼。
這渾蛋。
腹誹著腹誹著,我就睡著了。卻沒想到,就連睡夢裡,都能有人來搗亂。
我夢到了何嘉言。
在夢裡,那個時候我們關係很好,不像現在這麼冷淡。
我好像是剛買了電腦,喜滋滋地拉著他一同坐在教室裡看動漫。看著看著,他突然說:“我給你設個密碼,好嗎?”
我說好,他就用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靈活地點了點,然後轉過臉來,朝我笑:“好了。”
我朝那一長串英語字母看了一眼,有些不解。他指著它們,說出了一句很好聽的英語:“say how much i love you。”
“最後那個h,是何的簡稱。”
他說:“你要一直用這個,不許改。”
就這樣,我的開機密碼,就成了“shmilyh”。
一用就是好多年。
黑暗中,我突然睜開了眼。
這不是夢。這是殘存在我腦海裡的片段。
白天腦子裡全是他,也就罷了,如今連睡覺,他都來搗亂。
我惱火地爬了起來,接了杯水吞了片安眠藥,氣哄哄地繼續睡。
這一次,我夢見了蘇亦。夢見了我們第一次相遇那一年。
那年我四歲。爸爸所任職的初中來了一位新的女老師,教物理,長得溫婉漂亮,身後是儒雅成熟的丈夫,和一個眉眼漂亮的男孩子。
爸爸扯著我的手說:“諾諾,這是你張阿姨、蘇叔叔和小亦哥哥,以後咱們就是鄰居。”
就這樣,教師職工小區裡,我和蘇亦成了鄰居家的小孩兒,也因為父母關係較好的緣故,不得不成了朋友。
只是,並不像言情小說或者偶像劇裡講的那樣——我和蘇亦手拉手長大,從兩小無猜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