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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你們什麼;船工打撈屍體,收取一定的費用,我也不說什麼,但是打撈屍體成了一門壟斷生意時,你們派出所是用來幹什麼的?”
沈淮又對四安鎮黨委書記沙建國說道,
“在全縣二十九個鄉鎮縣屬農場裡,四安鎮在各方面的工作都是不錯的,今天的事情,我就忍一次不罵你們了,還要說兩點:第一,天氣漸漸變熱,下河游泳的人多,每年沿河都有不少溺亡的,鎮上可能硬攔也攔不住,但可以沿河多做一些警示牌,這個也是鎮上現在力所能及的事情;第二,溺水遇險的救濟、打撈等工作,是政府要出面組織的民政工作,以後不要再搞推諉了……”
沙建國連連點頭應承下來,這時候才算徹底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圍觀的村民,都散了差不多,天色也黑了下來,沈淮還要去見孫興同,無意再耽擱下去,從河灘爬上來,就要跟沙建國告辭。
沙建國把沈淮送上車,欲言又止。
沈淮看著沙建國,等他把藏著喉嚨頭的話說出來。
“沈縣長,你這次過來,是不是要去西社鄉的孫書記家?”沙建國問道。
“嗯。”沈淮點點頭,看著沙建國,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對市裡來,各縣區就是分封諸侯;對縣裡,各個鄉鎮都是山頭。
這段時間來,各種傳言甚囂塵上,作為四安鎮的一把手,作為全縣中層幹部裡排名靠前的人物,沙建國能置身事處,才叫見鬼了——所以沙建國猜測他經過四安鎮是去孫興同家,不叫沈淮意外什麼。
“……”沙建國咬一咬嘴唇,倒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河邊發生事情時,孫書記跟船廠的老秦書記,就在鎮上找我敘舊;我接到王主任的電話後,他們才離開——應該是都到孫書記老家去了……”
聽沙建國這麼說,王衛成倒是一驚:
之前的訊息只是說徐福林在背後搞串聯,他沒想到素如正直、可以說正直有些擰不過彎的秦丙奎也牽涉這件事情裡來。
孫興同跟秦丙奎這時候去找沙建國敘舊,敘什麼舊,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王衛成看向沈淮,不知道沈淮會不會打道回府,但就這個情形來看,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找孫興同做什麼工作了,但凡孫興同有丁點回心轉意,也不可能這時候不露個臉。
“過橋,去孫書記家。既然來了,沒有不走一趟的道理……”沈淮沉著臉說道。
第六百六十章 鬥狠
沒有讓四安鎮黨委書記沙建國陪同,沈淮帶著王衛成,直接坐車過南圩大橋,前往孫興同的老家。
孫興同的老家很好認,就在馬路邊上,是一棟兩層貼白瓷磚、帶院子的小樓,頗為氣派。
孫興同作為國家幹部,在農村早就沒有了宅基地,這棟小樓是孫興同開紡織廠的弟弟孫興貴所建;孫興同的父母也跟小兒住在一起,孫興同要是回老家的話,就是回他弟弟家。
眼見著前面就是孫興同弟弟家,王衛成在車裡又接著拔打孫興同的手機,電話那頭“嘟嘟”的空響了好一陣子,王衛成也是無奈的苦笑,跟沈淮說道:“還是不接電話……”
沈淮讓司機將車停在路口,王衛成也甚是疑惑:
孫興同就在四安鎮,也知道他們到了四安鎮,但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接這邊的電話,避而不見,他們下車直接去敲門,合適嗎?
王衛成往孫興同他弟弟家看去,院門緊閉,但院子裡亮著燈,院子裡養著兩隻將有半人高的狼狗,看著院前有車子停下來,就撲到鐵門上衝這邊狂吠。
沈淮下車來,挨著車門而站,在夜色點了一根菸,看著院內燈火通明,小樓底層是玻璃門,能看到有個中年婦女跟小孩子在堂屋裡往外走,看不到孫興同跟秦丙奎,但院子裡停著兩輛車,其中一輛老吉普,正是西社鄉配的公車。
沈淮跟孫興同接觸不多,但知道秦丙奎是根硬骨頭,去年為了船廠能順利改制,沈淮不得以借船廠工人圍聚一事,將徐福林與秦丙奎一起牽涉進來——陶繼興當時對秦丙奎還是抱以同情,想他進縣總工會擔個副主席到退休,未曾想秦丙奎壓根不領情,寧可給開除公職,也不跟縣裡退一下。
沈淮早就知道秦丙奎是個定時炸彈,對今天秦丙奎跟孫興同站在一起來,去做沙建國的工作,他也不覺得奇怪——是定時炸彈,要麼拆掉,不然總有一天會炸開來。
王衛成與司機下車來,問道:“我過去喊門?”
沈淮搖了搖頭,說道:“陪我抽根菸,他們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