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組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沈縣長,您怎麼也在這裡吃飯?”
沈淮看了這男人一眼,臉生,不認識,看他風衣裡穿著高檔西服,但襯衫領口敞開著,恨不得將脖子掛的金項鍊掛領子外面來,疑惑的問道:“我認識你?”
“我是大成煤業的朱自強。昭浦鍊鐵廠改制,我本該就要去拜訪沈縣長您的,不過您當時在嵛山公務繁忙,沒敢去打擾您。上回我跟淮煤的孫總一起去新浦來著,見過沈縣長您,以後還得要沈縣長您多照顧……”男人忙不迭的從兜裡掏出名片來,恭恭敬敬的遞過來。
沈淮對大成煤業有些印象,是傢俬營的煤炭貿易公司,曾經是昭浦鍊鐵廠的供應商。不過在昭浦鍊鐵廠改制之後,梅鋼對供應鏈進行的整治,大成煤業只成為昭浦鐵廠的焦煤供應商之一,但也沒有給淘汰出局。
雖然煤炭行業整體低迷,淮西罕有國資煤企能夠盈利,但許多煤炭貿易商卻是活得有聲有色,看朱自強的派頭,大概要算其中一位;這種情況跟當年的東華市鋼集團極為相似。
國資煤企效率低下、包袱重,是煤企難以盈利的重要因素,更關鍵的因素還在於國內為保護大型發電企業及工業企業,對煤炭價格還實際嚴格的雙軌制。
煤企向華電、淮能等國有大中型火電企業以及國有大型耗煤企業供煤實行的是計劃價格,俗稱“計劃煤“;在此之外煤企向市場供煤,實行市場價格,俗稱市場煤。
計劃煤與市場煤之間存在巨大的價格落差,如果能拿到計劃煤的指標,到市場去倒賣,就能空手套出大筆的利潤,也使得淮海煤炭交易市場存在大量這種尋租性質的煤炭貿易商。
國資煤企除計劃煤之外,大量的煤炭資源本來可以透過向市場供應而盈利,但由於這種尋租行為的泛濫,使得相當一部的煤炭資源,以計劃煤的指標落在這些貿易商的手裡,由這些貿易商向市場供給,最終的利潤,自然也就給截留在外,國資煤企怎能不虧本?
梅鋼在新浦鋼廠建成之前,每年也就消耗不到幾萬噸焦煤的樣子,主要也是向市場上的貿易商採購。不過新浦鋼廠建成之後,梅鋼焦煤、焦炭的年總消耗量將激增到一百六七十萬噸,這個就要向大型煤企直接簽署長期供貨合約,故而沈淮對市場上的煤炭貿易商也不甚關注。
“哦,原來你就是朱自強,好,我知道了,”沈淮說罷,便將名片遞還給朱自強,又拍著伍浩的肩膀,說道,“有空改天我們再聯絡,我跟成怡還要去逛商場呢……”說著便與成怡先下了樓。
沈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之後,又將名片遞還過來,照道理來說,這是很失禮的行為,但朱自強有什麼資格跟沈淮計較這個?
朱自強給這一棍子打蒙在這裡,沈淮這個簡單動作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你朱自強還入不了我沈淮的眼,我沈淮不想跟你朱自強有什麼瓜葛。
沈淮要是普通的縣長,朱自強惹不起,還能躲得起。
不過,朱自強每年要出售上萬噸焦煤給梅鋼,當然清楚梅鋼背後真正的控制者是誰。要是丟到梅鋼這筆單子,對他來說就是好幾十萬的利潤沒有了著落,怎麼不叫他急?
更關鍵的,朱自強知道新浦鋼廠建成後一百五十萬噸焦煤的大單,會對淮煤集團有多大的誘惑力跟影響力。
他每年豁出臉去,把淮煤的那幾個人當爺爺伺候,就為了從淮煤扣一萬噸的計劃煤指標,要是莫名其妙的把沈淮這尊神得罪了,他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第六百三十四章 冤家路窄
朱自強有些發矇,不知道是不是他剛才上樓作賤伍浩的那幾句話叫沈淮聽到後心生反感,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沈淮跟伍浩認識,朱自強不會奇怪什麼。
伍浩在省委黨校當老師;沈淮這麼年輕,就成為地方實力派官員,進省委黨校進修,繼而與伍浩認識,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朱自強更關心沈淮跟伍浩之間,僅僅是認識,還是說有更密切的關係。
按照道理來說,伍浩進省委黨校沒兩年,屬於那種狗屁不是的窮酸教師一枚,每月三五百元的工資還不夠他幾包煙錢,真正進省委黨校進修的縣處級、市廳級中高階官員,也不可能自降身份,跟這種窮酸教師結交什麼。
省委黨校的教師雖然窮酸居多,但有著接觸黨政中高階官員的便利。
事事沒有絕對,伍浩平時看上去腦筋挺死,但萬一他開竅了呢?
隔著玻璃窗,朱自強看著沈淮與成怡走出宜和,站在街口等紅綠燈好過馬路,看樣子是要去逛街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