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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這個小傢伙,厲害在什麼地方?”紀澄海問兒子紀成熙。
“跟姨夫說的一樣,”紀成熙說道,“我覺得梅鋼的基層執行力極強,沈淮看著在地方上到處豎敵,但在豎敵之外,他調動地方資源的能力極強、效率也高,也就最終使得很多人願意站出來為他說話。就連田家庚在淮海省,其實很多動作還都是跟梅鋼合拍的,更像是田家庚在省裡抓大局,梅鋼在下面執行推動。新浦鋼廠的立項,淮煤東出以及大框加發展淮海省經濟,甚至新浦煤炭交易市場,梅鋼跟淮煤集團的合作,也都是田家庚直接促成的。事情也就很顯然,田家庚這次看著對梅鋼氣勢洶洶,但我估計他不會對梅鋼下重手……”
“田家庚還是相當不錯的,拿捏好,注重大局,王源希望他這次能進政治局,幾個老人對他印象都不錯,但也有人擔心,田家庚他們幾個都進政治局,王源推動改制的手段會更強硬,所以還有些糾結,想著是不是壓一壓,讓他下一屆再進,平衡一下……”紀澄海說道。
紀成熙倒不細問到是哪些人反對,哪些人支援,上面要考慮平衡的因素太多、太複雜。他心裡也清楚,過於激進的改革對國家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些年來在經濟政策的緊跟放,度怎麼掌握,是很考驗政治智慧的。就他個人而言,在地方上至少還要積累十來年的資歷,才有資格上參與這一層次的討論。
紀成熙還轉回到剛才的話題上,說道:“就跟爺爺早前跟我說的那樣,要想成事,就不要怕得罪人,也要注意團結更多的力量。有些話說起來容易,但真到地方上工作,我才發現有些事遠沒有那麼簡單。南線工程目前最大的弊端,也就是對調動地方資源參與的程度存在嚴重不足,這是我們要學習跟加強的地方……”
“關鍵還是在於怎麼學習跟加強,對不?”紀澄海笑著問道,“你就為這事,從清河趕著回來?”
“我說這些,倒不是要去想辦法壓制梅鋼的發展,而傳統的派系界線也需要有打破的勇氣,”紀成熙說道,“就中央而言,對改革開放一向都不缺乏支援跟保守的聲音,而我到地方這幾年來,也能聽到很多是先幹事還是先搞制度建設的爭議。現在很多問題都還是一團迷霧,但先幹事總之也錯不了……”
“好吧,你明天跟沈淮約好要見面,那你們該怎麼談就怎麼談,就算是地方上的合作,也可以說跟上面不搭界,其他的事情,我跟你幾個叔叔再溝通溝通……”
“嗯……”紀成熙點頭說道,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他做主,只能儘可能做些影響。
紀澄海撐著膝蓋站起來,對兒子紀成熙、妹夫譚石偉說道:“我到後面去看老爺子睡得踏不踏實,你們聊吧……”
“沈淮今天還說了淮海艦隊駐泊基地的事,他應該跟崔向東、崔永平有過接觸了,”紀成熙跟姨夫譚石偉說道,“你說他手裡還有什麼底牌?”
“他到酒店撲到趙秋華身上咬下一口,他的底氣應該是篤定的,再個就梅鋼當前所面臨的局,有這幾張牌也應該夠了,至於田家庚大概也會對梅鋼敲打敲打,掩一掩鋒芒,”譚石偉笑道,“至於成文光想去冀省,這時候也不會再將底牌藏著不打,這兩天你等等再看吧……”
譚石偉看著女兒譚珺眼巴巴的坐在那裡,很認真的聽他們說話,問道:“對了,你跑過去通風報信,可有打探到什麼訊息來?”
“我又不是雙面間諜,我哪裡打探到什麼訊息?”譚珺不好意思的說道。
紀成熙揉了揉譚珺的腦袋,笑著說道:“只要不吃裡扒外就可以了……”
“你才吃裡扒外哩,”譚珺嬌柔的反擊道,“你也樂意成怡她爸去冀省的,我支使著我去通風報信,你們當我樂意啊?”
紀成熙哈哈一笑,跟姨夫譚石偉說道:“趙秋華大概做夢都想不到,問題是出在你這邊……”
“晉煤、淮煤有競爭,但還談不上惡性競爭,”譚石偉說道,“說是要學習梅鋼的經驗,調動地方資源參與推進南線工程的進展,在南線工程上積聚更多的力量,這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清河那邊你還不能完全掌握主動,而到省裡,怎麼將能幹事、願意幹事的人,選到合適的崗位上去,站在省裡的怎麼去啟用地方資源,則是一個你都不能控制的大難題。就拿梅鋼這幾年發展跟田家庚的關係來說,南線工程在冀省其實也需要能有一個‘田家庚’。成文光未必是最合適的人選,而最合適的人選也未必願意去冀省,各方面的條件比較起來,成文光要比趙秋華強一大截。”
就支援成文光的問題,紀成熙在過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