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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田家庚的勢,故而很多工作容易推動,一旦田家庚離開淮海,這種有利條件就不存在了,但他的工作有可能觸動一部分人的利益之時,遇到的阻力將要比現在大得多,單憑著“圓滑世故”,是難以成事的。
“說來也奇怪,宋系圍繞淮能集團、圍繞梅鋼纏繞糾結,宋家老爺子也不可能完全給矇在鼓裡,但他的態度始終模糊。田書記,您說宋家老爺子是不是跟你一個心思啊?”李谷問道。
“宋華是隻老狐狸,心裡不會糊塗,”田家庚說道,“有時候是兒大不由爺,沈淮在徐城煉油一事上,鋒芒直接賀、戴,加上宋喬生也不喜這個侄子,他確實不便站出來護短。不過,我黨經歷那麼年的殘酷鬥爭才最終獲得勝利,上一輩人物對‘磨礪’、‘困境’的認識,要比我們深刻。宋華要是真希望沈淮能成大器,他這時候就更不可能主動漲沈淮的勢,潛龍應在淵……”
李谷點點頭,知道田家庚雖然在說沈淮,也未嘗不是對自己以後的工作寄託一些期許。
“要善於團結能團結的人,雖然扯皮的人多,但這世界總歸是屬於那些能成事的人,”田家庚站起來說道,“不早了,我也不留下來胡扯了……”
“我送田書記您回去……”李谷說道。
“不用了,就幾步路,”田家庚笑道,“我總不至於連幾步路都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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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谷站在路邊看著田家庚在街燈下漸行漸遠,也暗自琢磨田家庚跟他說的最後幾句話——田家庚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的意思是明確的,比之省裡那麼高談闊論、位居高職的官員,沈淮這些能成事的,才是真正值得團結跟聯合的人。
看著田家庚拐過街角,李谷才推門進屋。
陳明娟站在客廳裡問他:“你們說話真是奇怪呢,對梅鋼也沒有壞心,但這麼明著打壓別人的氣焰,也不怕別人誤會了你們的好意……”
李谷才知道妻子在裡屋也在聽著外面的談話,笑著說道:“沈淮要是連田書記的苦心都理解不了,他也成不了這樣的氣候……”
“梅鋼真的這麼讓人顧忌嗎?”陳明娟問道,“我怎麼沒有這感覺啊?”
李谷接過妻子給他泡的茶,坐到沙發上,說道:“你現在沒有感覺也是正常,因為一些冷冰冰的資料總是不及直觀的感受來得深刻,而又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跑到東華去看一看。”
“我就是不懂啊……”陳明娟說道。
“這麼跟你說吧,”李谷說道,“在梅鋼崛起之前,全省鋼鐵產能大概在四百萬噸左右,還不能算支援產業,東華鋼鐵行業規模佔不到20%。到今年底,全省鋼鐵產業將突破一千兩百萬噸,將正式成為全省第一個形成優勢規模的支柱產業,而其中東華市鋼鐵產能將超過七百萬噸,梅鋼所直接控制的鋼鐵產能將超過五百萬噸。新浦鋼廠要是運營成功的話,國內多家正廳級甚至副部級鋼企都將在規模及效益上給梅鋼拉在身後,而梅鋼在國內鋼鐵行業裡,也將躋身前六的位置。範文智領導省鋼,是做出了些成績,有段時間氣勢也盛,趙秋華甚至也在公開場合替他撐勢,說他擔任副省長分管省屬國企工作是合格的。你看趙秋華現在還有在提這個嗎?”
“這麼說來,你能負責省國企工委工作,還得益於沈淮遮住範文智的鋒芒?”陳明娟問道。
“確實有這個客觀因素,也不能否認,不然的話,田書記也沒有辦法在這麼重要的人事任命上搞一言堂,”李谷笑道,“說實話,就憑梅鋼的崛起,沈淮兼任省委委員也是應該的,但是你想想,一群五六十歲的半老頭子中間,冒出一個不足三十歲的小青年,多刺眼啊,換我心裡也不舒服啊。”
“你們這些人就是心眼小……”陳明娟笑道。
“跟心眼小沒有關係,我們所處的是世俗社會,特別是在這個大家都講究論資排輩的氛圍裡,想要成事,就要忍受這些規則,”李谷說道,“田書記現在打壓梅鋼的勢力,就是不想別人有機會去打壓梅鋼,用心良苦啊……”
“嗯,徐沛對梅鋼似乎也沒有什麼好感……”陳明娟說道。
“也是競爭帶來的壓力,”李谷感慨道,“即使梅鋼在接下來幾年內不再有大的動作,透過附屬及下游的產業帶動,也能給東華帶來超過五十億的投資,會進一步將全省的鋼鐵產業優勢聚集在東華……”
“單靠鋼鐵一個產業,也不可能成多大的氣候啊。”陳明娟說道。
“國內學術界近年來對日韓的產業模式發展研究頗深,未必就肯定梅鋼刻意在學日韓,”李谷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