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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好沒有帶名片在身上,想著你們所議論的那個不好打交道的新副縣長,可以是我,也沒好意思自我介紹,希望曾總不以為怪?”掏出名片遞過去,算是彌補上午在車上的失禮。
“我們在背後議論沈記,還叫沈記您當面聽見了,這怎麼都不能怪沈記您頭上去?”曾志榮見沈淮沒有離開,雙手恭敬的接過他遞來的名片,但看沈淮在名片上的頭銜,又疑惑起來。
曾志榮也是第一次來霞浦,之前只是恆洋船舶市場部負責蒐集霞浦縣這邊的資訊。然而市場部那邊甚至將霞浦航運公司的分管領導搞錯,也可見蒐集的資訊有多不可譜。
也怪不得恆洋船舶市場部的資訊採集工作不位。
現在霞浦縣諸多中層幹部,都搞不清楚梅鋼的管理結構,對沈淮在霞浦的地位,以及將來是要取代葛永秋當縣長,還是頂替陶繼興當縣委記,以及沈淮在梅鋼的具體地位,都在議論紛紛——恆洋船舶在霞浦人生地不熟,又怎能摸清東華及霞浦官場上覆雜叫人抓狂的脈絡?
沈淮身兼市委委員、縣委委員、常委、副記、副縣長兼城規委主任、新浦開發區黨工委記、新浦開發集團黨組記、董事長、新浦鋼鐵集團董事長等職務。
要是把他身上的頭銜都寫名片上,方寸之間將密密麻麻的寫滿字,十分不好看;故而沈淮舍繁取簡,只在名片上簡簡單單的寫著“霞浦縣人民zhèng fu副縣長”一個職務。
沈淮倒是圖方便了,但叫不熟悉霞浦情況的曾志榮心裡混亂起來:
沈淮既然是他們過來之前誤以為分管航運公司的副縣長,那為什麼航運公司的經理徐建以及同是副縣長的趙天明稱呼他為“沈記”?是他還兼其他職務嗎?
另外,沈淮倘若只是霞浦普通副縣長,為何又能插手干涉其他副縣長的分管事務?難道看上去相貌堂堂、神情沉毅的趙天明,是個任同僚踐踏的軟屎蛋?
曾志榮從商多年,jing明而務實,當然知道很多事情都要比想象來得複雜,既然一時摸不清水底,那更應該稍安勿燥。
沈淮沒有太多時間留在這裡,跟曾志榮、趙天明以及徐建他們打太極拳,直接道:“我也是剛剛瞭解縣航運公司跟恆洋船舶的訂單及債務糾紛,我跟趙副縣長,在這裡先跟恆洋船舶承諾一點,是我們霞浦縣是講誠信的,不會有無故撕毀訂單、賴帳不還的行為。之前發生的一些誤會,也希望曾總不要放心裡去。”
曾志榮還是沒搞清楚狀況,趙天明剛才道歉歸道歉,但滑溜得很,沒有一句話能叫他抓漏洞跟把柄,沒想沈淮會這麼快做明決表態。
曾志榮心裡想:算沈淮想從中撈取好處,不該是等他們求上門再作表態嗎?難道他年紀輕,新登高位,沒有太多的經驗,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斂財?
曾志榮心想,這個倒也好辦,越是急切的人,胃口反而不會太大。
徐建知道沈淮的態度,但是也沒有想沈淮直接將這邊的底牌亮給對方看,心想這接下來還談個毛?臉黑在那裡不話。
沈淮繼續道:“……不過同時也要請曾總諒解航運公司當前的困難,現在要履約,將委託恆洋建造的兩艘五千噸散貨船吃下來,確實是有些困難。想必恆洋方面也瞭解這個狀況。恆洋有沒有為這兩艘船尋其他的潛在買家?我覺得我們可以放下分歧,尋一個對雙方都有利,都能接受的解決方案……”
沈淮又問徐建:“這兩艘船的資料,航運公司這邊有沒有?”
見沈淮並不是一上來要強迫航運公司履約或向恆洋船舶支付違約金,徐建臉sè稍緩,剛要站起來去拿這兩艘船的資料,曾志榮那邊道:“這兩艘船的技術資料,我們隨身帶著。實話,要是能為這兩艘船新買家,無論是恆洋或者航運公司,確實是對雙方都有利的解決方案。只是我們在造這兩艘船時,航運公司這邊提出一些苛刻的條件,兩艘船造出來,主要適航於渚江中下游航道,潛在賣家受很大的限制。我們這半年時間來,也派人跟徐城、沂城等地很多航運企業進行過接觸,但都沒有進展。當然,霞浦縣能做這些企業的工作,我們恆洋都會全力配合。我們接觸的企業,我這次過來也都拜訪了一遍,這裡有份表單……”
沈淮不忙著看兩艘船的技術引數,先看著恆洋尋的潛在買家,主要都是沂城上游的企業,東華跟渚江對岸的平江市,幾乎沒有接觸什麼航運企業。
“東華以及平江市的航運企業,恆洋似乎沒有怎麼接觸啊?”沈淮問道。
“東華跟平江,靠渚江口,航道吃水深,都提出江海聯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