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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方面是分管副縣長黃健、縣水利局長王實兵等跟嵛山湖水庫密切的人困獸猶鬥,一方面是市水利局不願意將有限的經費都劃給嵛山縣,一方面也是更多的人也想盡可能的推卸責任,在會議上,這些人都不約而同的對嵛山湖水庫病險嚴重程度提出質疑,質疑羅慶危言聳聽,誇大嵛山湖水庫病險的嚴重程度。
楊玉權也是果斷,見會開不下去,當下決定從市及區縣水利局抽調人手,組成專家組,跟與會者一起趕到嵛山湖水庫現場,進行調查研究;楊玉權還特地從淮能集團借用兩名水電及大壩建造方面的專家隨行。
一石激起千層浪。
年關將至,市政府一大群趕到山溝溝裡,召開這麼大規模的水利現場會議,矛頭直指嵛山湖水庫,嵛山縣裡,就算沒有耳朵的人,也給嚇了一跳,知道出了大問題。
楊玉權的態度很堅決,所有人都住水電站的職工集體宿舍,不把問題查清楚,就不回市裡,便是在嵛山渡過春節,也在所不惜。
譚啟平、高天河那邊,也都希望儘快看到可靠的結論,不想在這時節再節外生出什麼枝來。
此時正值嵛山湖水位最低的季節,嵛山湖大壩的主體都露出水面,只要上大壩,很多病險用弱眼都能看見;那一道道橫貫壩體的大裂縫,看著就叫人觸目驚心。
在多方夾逼之下,嵛山湖水庫的問題無法遮掩下去,不過各方面更多的是將責任推給財政困難、經費匱乏等客觀因素之上,無人願為其承擔責任,而談及怎麼去解決問題,意見更是難以統一。
臨時能統一的處置意見,就是放水、降低水位,減輕大壩所承受的壓力。
楊玉權也沒有急著就把收購方案丟擲來,將嵛山湖水庫存在的病險問題確定下來,就返回市裡。
雖然楊玉權沒有把收購方案直接丟擲來,但是把水利部門的人拉到嵛山湖水庫現場,楊玉權還從淮能集團額外借用兩名專家隨行,也能叫一些有心人產生微妙的聯想。
直接把收購方案丟擲來,未必就是最合適的手段;有些事情要做成,還需要一些時間來醞釀。
時間也過得很快,春節最後幾天,沈淮剛到嵛山縣就搞的聯合整治行動,在張有才等地方勢力的阻撓之下,也漸漸變味。
縣公安局及消防大隊對東嵛鎮工商所的火災調查,最終也不了了之。
雖然撤消了張培傑的所長,但沈淮計劃想搞的內部整治也進行不下去。才隔十來天,沈淮最初計劃的聯合整治行動,就變成對外、對縣城商戶的聯合檢查,到年底,這類檢查,很容易就往聯合罰款上滑變。
嵛山縣窮,財政緊張,機關工作人員一年的收入,都抵不上外出打工的農民工,黨政單位幾乎都在削尖了腦袋撈外快。
縣委書記梁振寶一心想著能找到個好位子調回市裡去,縣長高揚則一心想坐上縣委書記的寶座,兩人在嵛山都不幹得罪人的事情,這兩年使得黨政單位罰款自肥的衝動很難受到什麼有效的遏制。
在很多人看來,沈淮到嵛山後燒的第一把火,叫張有才搞得多少有些灰頭土臉,但知悉更多細情的馮玉梅知道,沈淮意不在張有才。
沈淮春節期間不留在縣裡值班,馮玉梅幫沈淮整理一些回燕京期間要看的材料送到他辦公室裡。
“嵛山湖水庫不知道要拖多久才會拿出最終的方案來,你家羅慶會不會在家住太膩味?”沈淮接了過馮玉梅替他整理的材料,又問她羅慶的事情。
羅慶將問題捅出來,完成他的主要責任;但他把問題捅出來,也把縣水系統的人都得罪乾淨,在問題得到徹底解決之前,他也只能暫時留在家裡休息。
“本該借春節在家好好歇一歇,不過羅慶是歇不住的人,這兩天在家裡,還整理水電站的資料。”馮玉梅說道。
“我在想,該用什麼名義,暫時把羅慶借用到縣裡來先工作一段時間才好,”沈淮說道,“我夜裡在家,你跟羅慶到我那裡來一趟。”
馮玉梅剛要說好,辦公室的門給敲響,她跑過去開門,見縣委書記梁振寶那張滿是褶子的臉,從門縫裡探進來,嚇了一跳:“梁書記……”
“梁書記,你有什麼事情找我,打電話叫我過去不就成了?”沈淮看到梁振寶的眼神閃爍,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笑著問道。
馮玉梅也覺得奇怪,沈淮上任也有大半個月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縣委書記梁振寶親自走進沈淮的辦公室。
“沒什麼事情,順腳走到東樓這邊,就進來看看。”梁振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