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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過年了,市裡還要開什麼會議?”梁振寶也是假裝無意的問一下,又說道,“這事你打電話跟我說一聲就行了,還用這麼心門跑一趟?政府那邊有沈縣長暫時幫你支應著,也應該沒有讓我替你分擔的事情吧?實在不行,你就讓沈縣長代替你到市裡開會也成。這年頭歲尾的,政府的事情要比縣委多,沈縣長年紀輕,身體好,也應該幫著我們多跑跑腿……”
梁振寶又朝沈淮哈哈一笑,說道:“沈縣長你聽我這話,不會不高興吧?”
“怎麼敢,怎麼敢,我到嵛山是來鍛鍊的,巴不得能有更多替梁書記、高縣長分擾的機會。”沈淮心裡操了梁振寶他祖宗一通,沒想到這平時昏庸庸沒甚作為的縣委書記,挑事的本領倒是一流。
沈淮知道梁振寶八十年代中期就是正處,由於工作上一起都沒有什麼成績,平時也好個酒,有十來年時間沒有進步,一直在正處級的不同位子上打轉。
梁振寶雖然在市裡沒有什麼人,但他不與人為惡,又沒有什麼原則性的把柄給人捉住,所以也不擔心能給踢到比嵛山縣委書記更差勁的位置上去。
沈淮瞭解的情況,梁振寶他自己也一直都希望能調回市裡。也確實,梁振寶在仕途上沒有大的發展前途,年紀也將到限,這時候哪裡是到市裡哪個委局當一把手,也要遠比在嵛山這個山溝裡當窮大王為好。
不過對梁振寶來說,要是市裡有他的位子,他倒是不介意將嵛山縣委書記的位子給別人讓出來;但要是市裡沒有更好的位子,梁振寶自然也不會甘心直接退二線,給高揚挪位子。
相比較一心求穩的梁振寶,沈淮知道今年才四十歲的高揚倒是個野心勃勃之徒,而且他就是市委組織部長虞成震在嵛山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
馮玉梅從縣廣電局調到縣政府辦擔任副主任,就是高揚一手操辦。
即使嵛山縣再窮,爭得縣委書記的位子,對高揚接下來的仕途發展來說,也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新起點。
沈淮知道在他過來之前,高揚對嵛山縣委書記的位子,一直都有覬覦之心的。
不過就算高揚是虞成震的人,在市裡得到的支援要比梁振寶強許多,但譚啟平剛到東華時,其他市委常委,包括虞成震,在省裡沒有強力的支援,一時都不敢輕易妄動,不敢跟譚啟平正面衝突;使得高揚這些區縣官員,更是老實蟄伏,在下面不敢鬥得太厲害。
所以這兩年在嵛山,高揚跟梁振寶也是相安無事。
沈淮知道他那次大鬧會場,直接掃了譚啟平的威信還是其次,虞成震暗中搭省委副書記、省長趙秋華這條線,在東華官場上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彈——而在市常委臨時會議上,虞成震公開阻撓譚啟平處罰他,則是直接把這個重磅炸彈引燃,這使得東華市沉寂了有兩年的官場水潭一下子活泛起來。
當然了,還沒有來得及等高揚對梁振寶用什麼手段進行逼宮,他就主動要求調任嵛山擔任常務副縣長,這叫高揚朝梁振寶伸出去的爪子,就跟給電擊似的,被迫收回來,叫高揚不得不跟梁振寶先暫時聯合起來,對他小心戒備。
不過樑振寶對高揚應該一直都有戒防之心的。
沈淮自然不高興叫梁振寶與高揚聯合起來壓制他,看著他二人為嵛山湖水庫的事彼此提防、試探、告誡,梁振寶甚至顧不上掩飾,都想著要把他拖進渾水裡去,沈淮也是覺得好笑。
但同時,沈淮又覺得悲哀得很:
嵛山湖水庫的蓋子揭開來,梁高二人第一反應不是想著去徹查問題,不是想著去解決問題,而是先想著這件事對他們有什麼妨礙,想著是不是背後有人在搞他們的手腳,想著能不能借機扯別人的後腿,無疑也是當前官場叫人不得不去面前的現實。
聽著梁振寶當著沈淮的面,說話就有警告之意,提醒他知道沈淮才是他高揚當前最大的威脅,高揚心裡也是不舒服。
即使他猜測嵛山湖水庫的事不應該是梁振寶主要指使誰捅出來,也擔心梁振寶藉機責難縣政府這邊的工作。
高揚說道:“是一個專門研究嵛山湖水庫病險問題的水情會議,市裡點名要我跟分管水利的黃副縣長及縣水利局的負責人去參加會議,我把事情推給沈縣長有些不合適。看架式,我可能要在市裡開上幾天會。我不在縣裡,就沒有辦法再給梁書記您當好助手,有些工作也的確需要沈縣長多分攤一下。沈縣長剛才說的情況,我也瞭解一下,縣公安局的工作作風確實散漫,年頭歲尾,我們的神經應該要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