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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成怡能知道細節,沈淮就不用搞這麼複雜了。”
譚珺想了一會兒,才知道紀成熙話裡的意思,揉著腦袋嚷嚷道:“我不跟你說話了,太費腦子了,我可不想未老先衰。”
柴麗笑了起來,她也知道從成怡那裡打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說到底成怡跟沈淮現在的關係,也是因為宋系內部的要求而強擰到一起的,不然真密切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沈淮就能得到成文光直接的支援,有些事就不會這麼被動,需要時時事事都先掩藏自己的真正意圖。
柴麗知道丈夫對沈淮還是有著欣賞的態度,拉著譚珺的手,笑著說道:“沈淮聰明歸聰明,可惜人品不怎麼樣,不然就可以讓你去跟他相親了。”
“怎麼又扯上我?”譚珺不依不撓的說道,“想想政治婚姻就可怕,你跟我哥結婚後關係這麼好,都是稀罕的,我寧可這輩子不結婚,也不聽家裡擺佈去搞什麼相親。”
“你腦子裡想什麼東西,就是相親,還是能綁著你跟誰結婚,還不是要儘可能讓你挑滿意的?”紀成熙說道,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說道,“都這麼晚了,快去睡覺吧,讓你嫂子帶你在清河好好玩兩天,省得你回去後說我們的壞話。”
“說你的壞話,我也不會說嫂子的壞話,”譚珺嬌憨的站起來,跑到衛生間洗漱,先回客房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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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成熙洗過熱水澡,換了睡衣,回到臥室,還沒有睡意,就靠在床頭想事情;柴麗從後面摟過丈夫寬厚的背,說道:“沈淮太喜歡劍走偏鋒,譚啟平不容他也就罷了,搞得他老子也不待見他;你要真跟他合作,我真是有些擔心。”
“你有沒有發現,沈淮上次在東華跟譚啟平翻臉,鬧得宋家不得不把他喊回燕京教訓,其實宋家老爺子的態度是模糊的,以致賀戴二人的態度也曖昧不明?”紀成熙問妻子。
“是有些這樣的傾向,”柴麗說道,“不過宋炳生、蘇唯軍、譚啟平在淮海省,是一個相對穩定的鐵三角,宋炳生在淮海省負責聯絡省裡跟宋系,蘇唯軍能聯絡淮海省內的遊離力量,而譚啟平又是實力在逐步加強、又天然傾向宋系的地方實力派。宋系在淮海省有這樣的結構,表面上看去,無法跟田家庚、趙秋華抗衡,但還是不容小窺。倘若沈淮能在這樣的架構下做大做強,是對宋系做大基本面非常有利,但他太難駕御,跟譚啟平鬧翻不說,現在簡直就是要把好不容易在東華做紮實的根基拱手讓出去,我想象不出來宋系內部會有人對他的這種行為滿意……”
“這往後啊,想駕御誰是不現實的,更多的還是要考慮,我們能夠影響誰。沈淮看上去是把他在東華好不容易做紮實的地盤割得一大塊,但倘若他這次偷偷摸摸在英國搞的動作,能替宋系其他地方補回損失,甚至還有富裕,那你說,宋系對他的態度會怎樣?”紀成熙問道。
“你打算讓梅鋼跟淮能深度參與晉河線及冀河海港的建設?”柴麗問道。
紀成熙沒有直接回答妻子的問題,說道:“沈淮最主要的,又常常容易給人忽視的能力,不是他能拉來大量的資本。恰恰相反,大量的資本願意跟著他走,主要是因為他能夠讓資本在地方以最快的速度生根,能夠很好的調和外來資本跟地方派之間的利益;同時,他又擅長於產業佈局跟建設。別人做不成或者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做成的事情,在他手裡卻能變得輕易——這種能力是別人往往容易忽視的——他有這樣的能力,自然不甘心雌伏,譚啟平偏想著要去駕御,不鬧矛盾才叫見鬼。我以前在國務院,也沒有覺得這種能力有什麼了不起的,但到地方之後,給這麼多錯綜複雜的利害關係糾纏上來,才深深感覺到這種能力的可貴。我是真希望他在東華混不下去,這樣找他合作,反而容易一些,甚至讓他來主持晉河線的建設,也沒有什麼問題。不過,現在的情況越來越明顯,沈淮在這段時間的動作背後,應該藏著別的意圖。”
“……”柴麗抬頭看著丈夫。
“梅鋼、淮能現在看似是在大步的退讓,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又何嘗不是把胳膊收回來,捏成更緊的拳頭,”紀成熙說道,“他這次去英國,行蹤詭異,也應該是跟一些資本方私下見面。我當然不可能把他背後謀劃的重點拉到冀河來,但未必不能有些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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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所房間裡,沈淮也是沒有丁點的睡意,讓褚強找來冀南地區的地圖,坐在燈下研究。
他現在找不到更多關於晉煤東出南線通道的材料,只能從地理形式揣摩些端倪。
“紀成熙倒是很想拉淮能跟梅鋼參與冀河港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