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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信集團作為國有獨資骨幹央企,即使想到全盤收購省鋼集團,也不會觸及敏感問題。
胡系在南灣湖建設主導權的爭奪上,是做出讓步的,不要說崔衛平、陳寶齊、戴樂生等人在省常委會議上握有決策權,省委書記鍾立岷對省鋼集團全面改制也是持支援態度,徐沛也不能太咄咄逼人。
省鋼要進行怎麼改制,問題還是拋到省國資辦與省鋼、融信集團來共同協商。
沈淮不再分管省國資辦的企業處、產權處等部門工作,將主要jing力都放到淮海國資這邊,又由於省鋼鐵集團的全面改制,涉及到與梅鋼競爭的敏感問題,他本應該回避,但實際上也迴避不了。
融信集團主要想收購省鋼集團的鍊鋼資產,而包括西嶺鐵礦在內的資產則希望由淮海國資接受。
國內鋼鐵市場及鍊鋼產能大增,自然也刺激對鐵礦的需求。
年產一百六十萬噸jing礦、儲量數千萬噸的西嶺鐵礦,從這個角度不可謂不是優質資源。
然而西嶺鐵礦最大的問題還是裝置落後、人員冗雜;這與省鋼的發展歷史有著極大的關係,算是歷史包袱。
雖然經過多次jing簡,年產一百六十萬噸的西嶺鐵礦到零零年職工總數還是高達兩萬餘人——要不是西嶺鐵礦拖累,省鋼集團每年的盈利還要再新增二三億。
西嶺鐵礦的儲量有限,產能有限,新津鋼鐵建成後,省鋼每年就要從海外額外吃進近四百萬噸的優質鐵礦石,未來要進一步的擴大生產,也只會在新津港建造更大規模的二期鍊鋼工程,這麼一來,西嶺鐵礦對融信來說就成了雞肋。
也正因為西嶺鐵礦的拖累,使得省鋼集團這幾年的盈利能力衰退,跟梅鋼這樣的吸金機器遠不能相比,光環也不及淮煤、淮海融投等省國資集團耀眼。省鋼故而在省裡也就成了雞肋,在融信及胡系諸人的運作之外,省裡也傾向支援省鋼集團全面改制。
整個五月,沈淮拉著孫浮敬,就到西嶺跑了兩三趟。
徐城這兩年發展較快,叫人很難想象徐城下面還有西嶺這麼一個貧困縣。
西嶺位於徐城東北、嵛嶺西南,群山環抱,早年就是因鐵礦而興,也有好幾家小型鋼鐵廠,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像樣的工業企業,這幾年雖然提出要發展旅遊產業,但因為持續六七十年的鐵礦等礦產開採,植被減少、山體暴露,環境很差,縣城就在礦區的下面,天空都像是蒙著一層灰。
由於市財政的補助,西嶺縣城的街道倒還算整飾。
徐城要發展,西嶺的環境需要整治,環境債要還,就又成了西嶺鐵礦的一筆大負擔。
融信將西嶺鐵礦視為雞肋,不要納入融信的鋼鐵產業體系,到西嶺走一趟,也就不難理解。
“融信可能是將西嶺當成雞肋要丟掉,也可能是以退為進,但不管他們打的是什麼心思,我們不會將主動權拱手相讓;淮煤也來接手,怎麼樣?”沈淮拉著孫浮敬站在礦山上,看著山下的縣城,抽著煙談西嶺鐵礦的未來。
淮煤以往也存在嚴重的冗員,jing簡職工是一件極困難的事情,身為國企有著必然要承擔的社會責任,淮煤這幾年時間裡,一方面是採煤產能擴大了一倍,一方面新建更多的洗煤、焦化等關聯工廠對原有職工進行分流,才使得人均採煤量提高國際平均水平,在這個過程當中完成採掘裝置的更新淘換,增強了盈利能力。
而照著省及徐城市的發展規劃及環境要求,西嶺未來不僅不能擴大產能,還要淘汰關停一些對環境影響極大的小礦——西嶺鐵礦要更新裝置,差不多要jing簡掉十之的職工,才可能脫胎換骨。
說融信以退為進,孫浮敬相信是有這種可能的。
西嶺鐵礦採掘裝置陳舊落後還不是什麼大問題,可以增加投資淘換裝置,隨著未來鐵礦價格的上漲,盈利還是有預期,更叫人頭痛的則是冗員。
這麼多職工,要是不能清退,要給他們有事可做,不能白養活,就不能更新自動化程度更高的採掘裝置,西嶺鐵礦的生產效率永遠都將落於同業水準,哪裡還可能有盈利的機會。
融信主導的改制方案,看著是想接手省鋼的鍊鋼資產,而將西嶺鐵礦這個包袱丟給省裡,倘若省裡沒有信心處理西嶺鐵礦的問題,要將西嶺鐵礦與省鋼的鍊鋼資產打包,那必然就只能接受融信對西嶺鐵礦嚴苛的清退方案,省市以及西嶺縣都要為清退方案可能導致的sāo亂背書責任。
西嶺就沒有什麼工廠,一下子要清退近兩萬礦區職工,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