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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說自己餓了,給你餅子你還不吃,非要吃麻花”,段翠芸的父親笑呵呵的說道。
顧采薇依稀記著這段不堪的回憶,羞愧的低下頭。
“顧勳是怎麼了?愁眉苦臉的?不是今晚還要走吧?”段翠芸的父親憂聲問道。
這話一說,段翠芸立即警覺起來,一路上她也覺得丈夫有些異樣,老是皺著眉像是被什麼愁苦的事牽絆著。
顧勳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八點半。他猶豫了一下,疲倦的說:“明一早走吧”。
“焦化廠有人照看著吧?沒耽擱你掙錢吧?”段翠芸的父親風趣的說道。
“開了一整天車,累了”,段翠芸和聲對著父母解釋道,然後轉頭對丈夫叮囑道:“你累了就洗洗先睡吧”。
“那個殷虹呢?沒跟你們一起來?沒來過內蒙吧?”段翠芸父親和聲問道。
提起殷虹,顧采薇忍不住就來氣。
“回自己家了”,顧采薇搶先說道。
“殷仲現在還在拉煤?去年過年給我們家拉的一汽車碳現在還沒燒完,下次你們上來的時候把殷虹帶上,讓來串串。以前軍軍去你們家還把人家欺負哭了,真是的,外來的還把坐地的給欺負了,呵呵”(軍軍指的是顧采薇大舅段雲的兒子)。
顧勳雖然疲倦,但因為心有所思睡不著覺,宋逸興想要撤股的事衝擊著他的神經。
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撤股?是不是郝志成準備幫他,讓他到老曹渠煤礦上管理銷售?他這樣想著。
顧勳一臉愁容,他一直在思量如何對待宋逸興撤股一事,他是想接過宋逸興的股份,可是憑他現在的經濟狀況,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找誰當合夥人呢?
殷仲?不行,他有車貸。
段翠芸的兩個弟弟?這是顧勳唯一覺得靠譜的選擇。這兄弟兩人品不錯,融資不成問題。而且親戚之間本來就應該相互幫襯、有福同享。
這樣想著想著,顧勳稀裡糊塗的睡著了。
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長石琅的顧勳改變了計劃,清晨他把實情告訴了妻子,希望妻子能去探探口風。
沒有辦法繼續和宋逸興在一起做生意,顧勳只能遺憾的用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來形容。能和宋逸興這樣的人一起做生意是很多人的追求,因為宋逸興自己有能力,而且有一大幫富貴親戚,柳樹茆二隊的郝志成,孫家岔鎮上的桂家、馮家、柳家。
經過段翠芸從中聯絡,午飯過後段氏兄弟跟著顧勳開著皮卡車去了長石琅,所有在家等訊息的人都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投資焦化廠可比夫妻兩人外出打工一整天掙兩百元合算,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不過為了謹慎起見,向來異常謹慎的段雲還是決定隨姐夫去長石琅具體看看情況,畢竟這買賣需要的可不是一筆小款子。
大人世界的變化牽動著大人與小孩的微妙關係。
當天晚上,顧采薇隨大舅媽和小舅媽去鄰居家串門返回時,大舅媽見她衣著單薄竟然問她:“薇薇怎麼穿這麼薄?冷不?穿我這個不?”她還邊說邊準備脫下自己厚重的羽絨服遞給顧采薇。
顧采薇記得真真切切,小時候有一次冬天隨大舅媽、小舅媽去鄰居家串門,回來的時候也是晚上,那天呼呼的北風直擊人的臉龐,刺骨的寒風將臉頰凍得冰硬冰硬的,小舅媽摘下了顧采薇羽絨服上的帽子帶到自己孩子的頭上。
“沒事,不冷,我一直都穿這麼少,習慣了”,顧采薇默默的解釋道,心底被一團烈火默默的燃燒著。
“這和你們那可不一樣,這裡地勢高,比你們那凍”,大舅媽和聲解釋道。
“軍軍表哥什麼時候放學?現在在伊旗念著了?”顧采薇和聲問道。
“這兩天正考試著了,這孩子現在眼睛長得花花的”大舅媽笑著風趣的說道。
大舅媽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化為空靈的符號穿梭在顧采薇的耳畔,一時之間,她還難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她還是她,她們也還是以前的她們,只是她們對她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種轉變只源於她們與顧家可能即將成型的經濟掛鉤。
當天晚上,段氏兄弟回來了,不負眾望的帶回眾人期待的好訊息。
親戚在一起合夥做生意的旅程就這樣開始了。
為了紀念這重要的時刻,段翠芸的父親決定將年前十天打餅的計劃提前,提前到段翠芸離開之前,讓段翠芸離開前帶上一些回家(每年段翠芸的父親都會在年前打餅,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