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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說著,帶一點兒遲疑,一隻手不停地揉搓著另一隻手的手背,阿姨五十多歲了,老相得厲害,看上去像六十歲的人,手背上青筋浮起皺紋處處,平時也是兇的,有幾個女生過了關門時間才回來被她罵到哭過,還有一次幾個外校男生跑到宿舍樓下點了一圈心形蠟燭還抱著花舉著話筒要一個女生下樓,被阿姨一盆冷水潑過去澆滅了蠟燭也把他們從頭淋到腳。宿舍樓裡許多人都怕她,晚上在操場上和男友繞得忘了時間都會怕得臉發白,但她對我一直是好的。
尤其是年三十的那個晚上,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在寒夜裡披著衣服出來給我開門的樣子,還有她讓我上樓前說:“明天早上下來吃餃子,剩了好些。”
就在那個除夕夜裡,我被姑姑強迫同意放棄奶奶留下的房產,又被自己醉酒的父親狠狠掃了一個耳光。嚴子非出現過,又離開,我回到這裡,仍舊是孤獨一人,是她在寒冷的年關裡給我開啟門,惦記著我,還給我留了餃子。
她是真的在關心我的,又因為這關心,連一句質問的話都說不出來,只顧著自責。
我突然鼻子酸起來,伸出一隻手握住宿管阿姨的手,紅著眼睛說:“阿姨,他不是我親戚,他……他很好,對我很好。”
阿姨一下子愣住了,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常歡,那是個大人物吧?你怎麼會認識他的,瞭解清楚沒有?”
我笑起來:“他是做金融的,很忙,阿姨你看太多電視劇了,還有他是單身的,我瞭解清楚了。”
宿管阿姨被我說出心裡想問的,一下子就尷尬了,反過來握了握我的手:“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我只是笑,她就站起來說話:“瞧你笑的,回去早點兒睡吧,不說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還是笑,笑著點頭。知道阿姨為我擔心,就更不能告訴她我和嚴子非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偷來的。
我終將失去他,一切只是長短而己。
5
時間轉眼走到兩月後,黑襯衫老闆給我和小菜發了新的制服,黑色連身襯衫裙,一人兩套,制服應該是手工製作的,沒有標牌,剪裁非常合身。我這幾個月在咖啡店穿習’慣了長袖制服,突然換了短袖裙裝還有些不習慣,每做完一杯咖啡都下意識地摸一摸手腕,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但新制服真的很好看,一天之內好幾個熟客誇獎了我和小菜,小菜高興得不得了,還跟我說常歡你運氣真好,上一套制服我都穿了兩年了呢,一直沒換過,你一來老闆就給換衣服了。
老闆剛從雲南回來,正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一邊翻檢電腦裡的照片一邊挑選,聽到這話連頭都沒抬,只說:“短袖省空調費。”
小菜與我汗顏。
老闆仍穿著他的黑襯衫,袖口扣得嚴嚴的,我從未見過他穿過別的顏色和款式款式的衣服來店裡,倒真是一年四季都穿這套。我和小菜之前的制服也是這樣的長袖黑襯衫加同色長褲,有兩套可以換洗,我衣服不多,常常就把它穿在外套裡直接來上班了,也省了換衣服。但店裡的制服好是好,就是料子厚實,秋冬天還行,到了夏天再想這樣偷懶就很難了,尤其是最近,常把我熱出一頭汗。
而且新制服實在是合身又好看的,又沒任何一處標示證明它是一件制服,平常穿著毫無問題,一下省了我購置夏裝的費用。我很少有機會為了一件新衣服感到雀躍的機會,這意料之外的好事讓我格外高興。
晚上嚴子非也來了,小施開車,嚴子非走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忙,第一眼都沒看到他,還是小菜推了推我我才發現,然後我就笑了。
他也對我笑,叫我:“常歡。”
小菜招呼他:“嚴先生你來了。”
黑襯衫老闆這一天都在店裡整理他的照片,到現在都沒走,這時也不站起來,就從沙發上轉過頭,開口說話。
“什麼意思?這麼些天不來,來了就只看到兩個小姑娘。”
嚴子非笑著握一握他的肩膀:“我故意的。”
老闆發出一個鼻音,然後就丟下電腦站了起來。
“喝什麼?”
嚴子非看我:“讓常歡弄就好。”
老闆就坐下了:“也好,她弄的你就不挑剔了。”
嚴子非在他對面坐下了:“我什麼時候挑剔過?”
老闆笑著哼了一聲。
我紅著臉在吧檯裡做咖啡,最後還開啟罐子夾了小餅乾放在小碟上,小菜快手快腳地端過去,因為動作太大,還差點兒讓一塊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