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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坐下了,看著她問:“靳醫生,可以說了嗎?”
她那雙明亮美麗的眼睛從我臉上掃過,真像是探照燈一樣。
“你那麼著急?”
我心臟一墜一墜的,不像是跳動,倒像是被人在擠壓。
我記得那時候媽媽突然查出不治之症,醫生也是單獨找家屬談的,誰會在病人面前說你得了絕症?
我再問,喉嚨口就發緊了:“難道很嚴重?”
靳致遠還是在看我,臉上神色頗為複雜。
“現在還好吧。”
我幾乎要拍桌子了:“什麼叫現在還好!”
她立刻也瞪了眼睛:“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我頓時氣弱,靳致遠辦公桌上放著個銀色的裝飾品,我從它上面看到自己發白的臉,她也注意到了,終於嘆了口氣,拿起最上頭的那份資料夾給我。
“你自己看吧。”
我開啟資料夾,那就是一份病理報告,上面指標無數,我能看懂的也就是那行診斷結果,還是僅限於方塊字而已。
我抬頭:“胃神經官能症?”
她又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看不懂?”
我吸口氣,忍耐著道:“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她雙手抱肘:“好,胃神經官能症系就是高階神經活動障礙導致植物神經系統功能失常,主要的反應是胃的運動與分泌機能失調,也可能伴有其他官能性症狀。”
我沉默地看著她,半晌才說:“你在背書嗎?”
也許是我茫然的表情太可笑了,這一次靳醫生居然沒有瞪眼睛,只說:“聽不懂?”
我兩隻手抓著桌沿:“我只覺得他最近吃得很少,對吃也不上心。”
“沒有別人提醒,自己根本想不到要吃東西對嗎?”
我彷彿遇到知音,用力點頭:“是的!”
她再次露出那種煩惱之色:“又來了。”
我緊張地問:“他以前也這樣過嗎?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嗎?”
她撐著下巴:“說簡單點兒,就是他的神經活動出了問題,胃部自動忽略了飢餓感這件事,不想吃。”
我為自己終於聽懂了她所說的話大鬆了一口氣,但緊張感卻不降反升:“這很嚴重?可他沒有吃不下啊,如果有人提醒,他不會不吃的。”
她笑笑:“所以你會從早到晚都提醒他吃的,是嗎?”
我原本發白的臉一下子紅了。
靳致遠很有意思地看著我的反應,過一會兒才開口,聲音輕輕的。
她說:“常歡,你比程瑾有趣多了。”
3
我大概要五秒鐘之後,才從一片茫然中驚醒過來。
然後我就不自覺地向後仰了仰頭,如同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靳致遠仍舊撐著下巴,她有一雙透視鏡一般的眼睛,並且對我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興致盎然。
“我不相信沒人提醒過你,你們長得太像了。”
我沉默了。
原來她叫程瑾,就連這名字都讓我感覺到寒意。
她又說:“我還在奇怪,他竟然又有了新人,原來是這麼回事。”
我如同被人硬生生揭開剛剛結痂的創口,看著她的目光不由痛憤。
她舉了舉手,像是要遮擋我的目光:“難道你並不知情?也可能,程瑾做那種工作,見過她的人也不多。”
我生硬地說:“多謝你,已經有人提醒過我了。”
她再次抱肘:“讓我猜,是何琳嗎?她也沒有見過她呢,程瑾和嚴子非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只有我這個發小兒跟她見過面。”
我想叫她閉嘴,但內心深處又有一股可怕的衝動想要從她嘴裡知道更多。那件銀色的裝飾品照出我臉上的表情,我看到自己扭曲的臉,那痛苦的渴望太可怕了,連我都不忍卒讀。
“他真的很喜歡她,你沒看到他們在一起的樣子,她一笑,他就一定會跟著笑起來,可賤了。”
她用一種回憶的表情說這句話,最後還皺起鼻子,那真是個美麗而可愛的表情,可惜我完全無法欣賞。
我無比艱難地開口,聲音發著抖:“她已經死了。”
靳致遠點頭:“我知道,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我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我的手指在發抖,根本無法抬起來。
“她是個女特警,那段日子在查個大人物,嚴子非手裡有他洗錢的證據,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