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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可他說你還是他的責任,他不能不管你,你聽聽,這是什麼話?你們明明已經分開了。”
我低下頭,捂住臉,不想讓他看到我的淚水。
他薄薄的嘴唇無情地摧毀了我最後一道防線。
肖的聲音終於有了一點兒變化:“你哭了?別,我老婆會誤會的。”
他真是收放自如,我要不是那麼絕望,一定會捧場地笑一下。
“如果你是因為感動,不用了,我只是替他確定一下你好不好,你也不用感謝我,不算什麼大事,順手而已。”
我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眼淚和鼻涕已經讓我狼狽到不能抬頭。
肖咳了一聲,遞過紙巾:“擦一擦,你這樣讓路過的人看到不好。”
紙巾是連著整個盒子一起遞過來的,我接住,他又道:“你可以繼續兼職,你做得很好,物超所值,我的公司不請白工。”
我只是搖頭。
肖嘆了口氣,他居然也會嘆氣。
“常歡,他不是不管你,他也是不得已。”
手裡的紙巾已經溼得稀爛,我不能再聽下去,他的話會殺死我。
我知道,錯的只有我。
可能是我扭曲的面孔太過難看,永遠微笑的肖都皺起了眉頭。
“我送你回去吧。本來想讓你見見他的,你這個樣子,看來是不行了。”
見他?見誰?嚴子非嗎?!
我驚惶起來:“不!”
肖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他這麼說著,放開手剎,再次發動了車子。
車外不知何時開始下雨,雨水在車窗上蜿蜒出無數透明的曲線,天地間一切都變得朦朧扭曲,我的淚眼透過重重雨霧望過去,看到路的另一邊的醫院大門。
是醫院,肖把我帶到了醫院門口。
我下意識地抓住了方向盤,聲音裡滿是驚恐:“為什麼是醫院?他在醫院裡嗎?”
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不用回答。
因為下一秒,我就看到了嚴子非。
2
熟悉的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他推門出來,在雨裡站直身體。
隔著雨霧,我也能清楚地看到他。
只一眼,我就忘記了呼吸。
他整個人很明顯地清減下來了,眉骨愈高,如同刀刻,但看上去精神很好,身姿筆挺。
我恍惚間覺得自己已經向他奔了過來。
但他隨即彎下腰,從車裡又牽出另一個人來。
我最先看到的是他的背影。
那一頭白多於黑的頭髮還有略微佝僂的瘦削後背,讓我以為她是個老人。
但她隨即轉過身,讓我看到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讓我無法形容的臉,她的五官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但它們組合在一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或許是因為它們都太正常了。正常得像是被人安在她臉上的,並且各自為政,沒有一點兒聯絡。
那張臉與我所見的那張照片上的她沒有一點兒相像的地方,但我知道,她是程瑾,她就是程瑾。
小施從駕駛座下來替他們打傘,我看到嚴子非用手攬住她的肩膀,以免她淋到雨。
我也看到她仰起頭來,對他露出笑容。
那笑容讓她怪異的面孔變得柔和,我也看到嚴子非與她對視時溫柔的目光。
縱然她受盡苦痛,但終於歷劫歸來,而他仍在原地,不離不棄,誰說這不是最好的結局?
他們站在一起的畫面仍是美麗的,誰也不能破壞那份完整,就像那張凝固了他們最好的時光的照片,誰也走不進去。
我再也不能看下去,肖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善解人意,車子掉頭離開,但是車子側邊的後視鏡仍舊照出那雙人影。
蜿蜒雨水的鏡面上,他們是天地間我僅能看到的人和事。
我閉上眼睛,淚如雨下。
肖將我送到咖啡店,我下車,他也推門下來,對我說:“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我沒想到他會道歉,我搖頭:“不,謝謝你讓我看到他。”
“程瑾還沒用完全康復,他每天都陪她去醫院復健。”
我點頭:“我看到了。”
“有一個人需要照顧,他就知道身體要緊了,我看他最近越吃越多。”
我覺得心裡有一塊地方突然鬆動了,衷心地說:“那太好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