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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緊急調派,十天半月回不來了。”
“什麼?”他整個人都愣住。
大隊長就笑:“程謹可是我們的王牌,一大堆任務指名要她呢,你還不滿意,後悔了吧?”
嚴子非回公司,上樓的時候按錯了樓層,開會的時候又進錯了會議室。
不用別人提醒他都知道自己不對勁,他坐在辦公室裡生悶氣,居然也沒有人來安慰他。
過去他一個噴嚏都會有幾個嬌嗲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現在什麼都不對了。
總經理助理進來的時候,他就直接抱怨:“最近都沒人管我。”
總經理助理快四十了,孩子都快進初中,平時就與他關係親厚,聽到他的抱怨立刻笑了,捂著嘴說:“誰都看到你的貼身保鏢了。”
嚴子非看一眼坐在門外的高虎,沒好氣:“是啊,這麼大塊頭,人家還以為這裡是武館。”
總經理助理左右搖頭:“我說的是那位程小姐,公司裡的女孩子都知道你心有所屬了,傷心還來不及,還有誰會來安慰你。”
他整個愣住,脫口反駁:“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快去照鏡子,看你一臉失戀的傷心樣,怎麼?她不要你了?”
總經理助理走了許久,嚴子非還要坐在辦公室裡發呆,直到高虎走進來問他到底什麼時候下班,他才驚跳起來,也不回答他,抓著車鑰匙就衝了出去。
這一次他再見到大隊長,就怎麼都不肯走了。
“就算有任務,也有個地址吧?我有話要跟她說。”
大隊長一臉幸災樂禍,“你沒打她電話?”
“她關機。”
“都說了是出任務了,你又不是我們內部人員,怎麼能把地址這樣的機密告訴你。”
“我只需要幾分鐘。”
“幾秒鐘也不行啊。”
“那我在這裡等她。”
“我們不招待盒飯的啊。”
“隊長!”
一個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嚴子非回頭,就看到穿著運動裝的程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瞪著大隊長呢。
大隊長嘿嘿笑了兩聲,走了,留他們兩個在屋子裡,面對面。
程謹別轉頭,有些尷尬。
“小虎說你找我?”
他頭一次說話結巴:“對,我想你回來。”
她還是不看他:“不是你要換人的嗎?”
他看著她,誠懇道:“我錯了。”
她有些吃驚,反而不好意思起來:“算了,我的態度也有問題。”
他還是重複:“我錯了。”
她咳嗽一聲:“我說算了,走吧。”
他拉住她,聲音低下來:“我錯了,程謹,原來我喜歡你。”
她紅著臉低下頭,沒有掙開他的手。
但他終生後悔,把她要回自己身邊。
他們有了一段甜蜜的日子,她與他簡直形影不離,她愛靠在他的膝蓋胖看書,也愛爬山時遠遠把他甩在後頭,笑著看他追趕的狼狽樣,而他愛她在身邊的每一分鐘。
有一天早晨,他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她的笑容,突然想起自己父母說過的那句話。
他們說,奼紫嫣紅固然好,但其實一個人真正需要的,不過是每天醒過來能看到另一個人,而那個人大抵是不可取代的。
他們說得很對。
除夕夜他們一同出席酒會,離開時上了主辦方安排的車,車道中途被五輛大車前後夾擊,最後被逼進水裡,她原本可以逃出去的,但她沒有。
他們被帶到廢棄工廠,然後被分開,被帶走的時候程謹拉住他的手,說“活下去,我愛你”。
這是她留給他的遺言。
他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足足有半年,夜夜睜眼到天亮,倦極都不能睡足一個小時,又得了嚴重的精神官能失調症,吃下去的所有東西都原樣吐出來,米粒都數的清。
最壞的時候反倒是他最輕鬆的時候,因為不是他不守承諾,是他沒辦法。
但他最終還是恢復了。
除夕夜他又回到那間沾滿了帶血回憶的廢棄廠房,嘴裡輕輕唸的,仍是一句“對不起,我錯了”。
每個人都將面對死亡,但她卻要他活下去。
可他一直都走不出這個死一樣安靜的地方,無論他在哪裡,都能看到這四堵灰色牆壁,他甚至會羨慕她,他在靜止的時間裡一年年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