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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檢察院對實力頗有重量的人物立了案,從經濟問題入手,但圈子裡所有人都對此事避之不及。
一個他想來十分敬重的前輩子私下說:“開什麼玩笑,上個月還看到他在新聞裡,每天都在下基層。”
他聽完以後也沒多說什麼,第二天就與調查組見了面。
一個星期後,他的車窗被人敲碎,損失了一些私人物品,他立刻報了案,然後在開車去修理廠的時候被人追尾,對方還即刻逃逸了。
他也沒有追,何必浪費那個時間?
沒想到第二天,程謹就來了。
嚴子非也不是盲目自信,但法治社會,他認為沒有人會在被調查期間那麼明目張膽。
更何況他們派來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女警,要不是她出示證件,他還以為這是個玩笑。
她簡直是個女高中生,還被他氣走了。
他笑一笑,連電話都懶得打,低頭繼續工作。
他一直工作到夜裡十一點,期間開了兩個會,還在會議室吃了一頓外賣工作餐,同事都習慣了這樣高強度的工作,沒有人提出異議。
他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的,下樓的時候,整棟樓都是靜悄悄的。
他的車還在修理廠,但4s店服務很好,修理期間提供同款車供客戶使用,他在b3出了電梯,地下車庫已經基本空了,只有幾輛車還沒有開走,稀稀落落的。
他還沒有走到車邊,身後就有車燈亮了。
他聽到發動機的聲音,直到有車要開過來,就往旁邊讓了一下,沒想到那車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反而加速向他衝了過來。
刺目的大光燈直射他的雙眼,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猛地將他拉開。
他失去重心地坐倒在地上,那車危險地擦著他的皮鞋開了過去,衝向出口,轉眼失去蹤影。
他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剛才救了他一命的程謹就站在他眼前,對他挑起半邊眉毛,像是一個無聲的反問句。
他坐在那兒,一身狼狽,也不急著站起來,半餉聳了聳肩,苦笑道。
“好吧,是我錯了。”
大概是他的樣子太狼狽了,認錯的樣子也太無奈,她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笑了一下,然後向他伸出一隻手。
車庫裡白色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他握住她的手,心裡想:
原來她笑起來是會露出一顆小歪牙的。
取證工作十分漫長,程謹在嚴子非身邊,待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他看上去年紀小,其實只比他小了兩歲,因為屢次立功,警銜已經不低了,足以讓隊裡大部分人看到她就立正敬個禮。
不過在嚴子非眼裡,她一直就是個小姑娘。
他們一開始相處的並不好,他的生活豐富,工作以外活動繁多,而她確認為任何不必要的活動都會增加危險。他常說她小題大做,又說那天車庫襲擊的人都已經抓獲了。
她說那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就笑,說又不是在拍美劇,還連環殺手,接下來就批評她每天不是運動服就是套裝,就連跟他出席商業酒會都穿黑西裝,他最近已經被投訴過許多次女伴的品位。
她說:“誰是你的女伴?”
嚴子非攤手:“你也不讓我介紹你的職業。”
她永遠說不過他,氣急了就是一句:“你在這樣我要求領導換人!”
他壞心眼,最喜歡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所以說到這裡就笑而不答,看她怎麼收場,後來有一天她擅自替他回絕了一個重要約會,他終於動氣,再聽她說這句話,立刻答:“求之不得。”
沒想到她真的走了,第二天換了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來,名字也威武,叫高虎。
人高馬大的高虎居然是程謹的下屬,對她十分崇拜,大概聽說了什麼謠言,對他很不客氣,一整天都拿眼瞪他。
還沒到下午,他就已經開始想念程謹。
她在的時候,他覺得她煩人,不通情理,管得太多,她走了,他又覺得連她的腳步聲都是值得懷念的。
他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她笑起來時露出的那顆小歪牙。
他開車去警隊找她,大隊長已經認識他了,一見面就拿斜眼看他。
“怎麼?又不滿意我們的安排?”
嚴子非頭一次受這樣的氣,也只好忍著,放低姿態問:“程謹在哪裡?”
大隊長拿圓珠筆敲桌面上的一沓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