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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脫。瓊琚,你先行一步,前去長春宮通報大小姐一聲,便說我換身衣服,即刻前去。”
瓊琚喉嚨裡發出一聲極輕極輕的冷哼,道一聲“是”轉身而去。洛瑕只作不聞,帶著瓊瑤起身回寢殿更衣。
“你們大小姐這般,也不知是抬舉我,還是根本便看輕了我。”她揀了一身退紅色對襟裙穿上,內襯煙色織銀輕紗軟緞衫子,外罩一件桑染色飛霞羅,茜色蓮紋短腰襦之上挽著一條藕荷色軟綾。長髮松挽成尋常的墮馬髻,只以一根通體剔透式樣簡單的白玉髓一筆長簪橫斜其間,端正而不失雅緻。
瓊瑤呈上一對瑪瑙耳墜子,並不作聲。
洛瑕也不在意,最後望了銅鏡一眼,起身道:“這便走罷,若是教大小姐久等,便是我的罪過了。”
不同於紫石宮偏僻,慕心綺所居的長春宮正應了它的名字,春景長在,芳時不歇,坐落於整個皇宮中最花木蔭蔭,繁華熱鬧之處。在東西六宮之中,同趙姬的含福宮呈對稱之式,距離皇帝寢宮榮澤殿是一般的近。
洛瑕的軟轎停在長春宮門前時,已是月上中天。
慕心綺身邊的家生侍婢珍瓏早已候在門前,待她下轎,淺笑施了一禮,道:“奴婢珍瓏,給洛娘子請安。小姐在園子裡擺了酒,請表小姐先前去稍事等待,小姐片刻後即可前來。”
洛瑕頷首,珍瓏便引著她入了花園。
長春宮雖大,宮中卻只住著盈嬪慕心綺一個。放在這後宮裡,也是盛極的榮寵,且不論一宮年長又有資歷的妃嬪,便是趙姬,也不曾享過這樣的殊榮。
此園名為“望園”,園中遍植淡赭硃色的綏杏花,花蕊是清淺的芽黃。一路穿花度柳而行,至一處石亭,亭中石桌上布了幾道點心一壺酒,瓊琚侍立一旁,儼然慕心綺身邊人道:“小主這邊請,大小姐即刻就到。”
洛瑕也不說其它,在桌旁坐下。瓊瑤上前來為她斟了一盅酒,洛瑕抬起眼來,忽地一笑:“姐姐不必忙了。姐姐忘了麼,我今日喉嚨不大好,不宜飲酒。”
瓊瑤手一抖,酒很快漫過盅口,灑了一桌。洛瑕彷彿不見瓊瑤神色一瞬間的尷尬,瓊琚聽到這句話後的蹙眉,如往常一般抬手招來宮女收拾。她起了身,往一旁避讓開,還喚了瓊瑤小心。瓊琚的視線冷冷掃過她身上,伸手拉過瓊瑤衣袖,壓得極低的聲音道:“你過來。”
她微微別過了眼,妝點清淡的面容上並沒其它表情。
面前的點心已經第三回撤下去換了新的,慕心綺仍然沒有出現,只有珍瓏侍立在一旁,恭敬等待她的吩咐——或者說,監視著她的一切反應和行為。
這樣的境況下,洛瑕什麼也做不得。
更漏中的木箭又浮起了幾分,此時已近亥時,她已在此等候快一個時辰。慕心綺這樣讓她下不來臺,必定是透過瓊琚知曉了她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她還真是高估了慕心綺的底限。不過既然已經如此,她大可再做的徹底一些。
洛瑕倏地起了身,衣袖一拂帶倒了桌上酒盅,珍瓏忙道:“小主莫急,小姐……想來只須片刻……”話說到這裡,興許她自己都覺得無法自圓其說,只得住了口。
“大小姐要我等,本也是天經地義。我等了這麼久,大小姐卻遲遲不出現,雖說不是什麼大事,但我也只是可惜這些點心,個個的精緻可愛,味道又好,酒亦是上好的杏花汾酒,卻只我獨自品嚐,無人共賞,實在是委屈了它們。珍瓏姑娘,你若方便,也可說與大小姐聽,只當是我這做妹妹的玩笑,盡注意些邊邊角角的微末小事了。”
洛瑕閒閒揉了揉額角,口中說出的話彷彿只是閨閣戲語,珍瓏聽得一怔,半晌道了個“是”。洛瑕道:“天色晚了,想來大小姐也已經睡下,我亦不便打擾,這便先告辭了。”說完,也不待珍瓏回答,連瓊瑤瓊琚的去向也不曾問,徑自出了小亭,向宮門外走去。
慕心綺還未見其人,卻已給了她這樣的下馬威,她受著歸受著,可並不代表她還得一聲不吭。現下她還動不了慕心綺的地位,可口頭上佔個便宜,她大約也並不能將自己怎樣。
她有些想笑,又想著這宮裡可不就是這樣麼?我若動不得你分毫,便嘴上尖利些罷了,權當是為自己好歹出口氣。雖說是於事無補,可,世間多少不如意事,她又是在這深宮裡,改變不得的,佔個口舌便宜,也算是不錯了。
洛瑕故意將步子放的慢了些,待到宮門口,瓊瑤果然已候在那裡。她臉色有些沉鬱,想是瓊琚又說了些難聽話。洛瑕不欲去管,也沒要她扶,自行上了轎。她看著瓊瑤眉梢沉了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