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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道:“十三……皇子?”
那人似是笑了:“常在好耳力。”
據元頎所言,他奉命出宮調查刺客作亂一事,帶領一隊御林軍潛入那一群刺客出身之處——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風刀堂的老巢,不想為同行的御林軍右統領錢明濤所累,身陷十幾名殺手重圍之中,幾經浴血逃出。那群殺手窮追不捨,直追到宮中,於寧波塘邊酣戰,御林軍不敵,數名都尉重傷,元頎跳入水中脫逃。幸運的是,因紫石宮常在洛氏禁足,寧波塘棹口常設的舟楫被撤掉,殺手無法追來,倒教元頎脫身。他游到塘中紫石宮所在的花汀洲時,又費力翻過宮牆,才落在園子裡。以他的身手,若不是重傷,並不會弄出多少聲響,原本他也打算不過取些傷藥便自行離開,奈何傷勢過重,這才被洛瑕輕易發現。
元頎就被安置在洛瑕寢殿之中,能夠入內伺候的人本來不多,兼之這幾日洛瑕幾乎足不出戶,再多幾日閉門不出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他有傷在身,洛瑕也便顧不得男女大防那麼許多。元頎傷得實在重,腰上被長劍開了個深達一寸的口子,右肩中了一枚鐵藜蒺,入肉極深,洛瑕將它□時,血染了她一身。元頎只吸了一口氣,居然還有氣力同她道:“常在仔細髒了手。”
洛瑕將鐵藜蒺往地上一擲,乜了他一眼,含笑道:“殿下金尊玉貴,婢妾得以親手服侍殿下,沾了殿下祥瑞,是婢妾天大的福氣,哪裡還會想著是髒了手。殿下取笑婢妾了。”
元頎瞧著她的眼中有幾分笑意,洛瑕只作不見,一味低著頭將他傷口裡的汙血擠淨了,灑了些金創藥上去,再拿棉紗仔細繞著纏住。
他腰上和肩上的兩處傷得最重,其它各處亦被開了十道八道大大小小不一的口子,瞧著甚是怵目。洛瑕本也有幾分不忍目睹,只是她更不願讓旁的人牽涉進來知曉此事,便只得連瓊瑤都遣退在外,只讓她不時送些東西進來,自己一力完成對元頎的一切服侍。
腰上的傷口太深,洛瑕不敢貿然處理。待最後她將傷處衣服剪下時,還帶下了一整塊不小的血肉,粘連著衣料體膚,慘不忍睹。洛瑕瞧著不由皺了眉,這裡並沒有像現代用來消毒的酒精碘酒一樣的東西,她又不通傷口縫合之法,僅憑手上的一點點金創藥根本不可能處理得了。萬一傷口發起炎症,惡化起來,她尚在禁足之中,連請太醫都困難,再者即便她能請來太醫,又該怎麼解釋出宮剿滅刺客的十三皇子身在她宮中?連宮女同男子私會都是重罪,更何況她身為他父皇的妃嬪,這樣的事一旦被揭露,豈不是會要了她的命?
她雖意不在生死,卻也不想這樣白白教人連累莫名送了命去。
洛瑕正沉吟,忽聽元頎道:“常在還不動手麼?”
“我沒有藥。”
他一頓:“酒也可以。御供的鳳香酒於消炎止膿上有奇效,且各宮酒窖之中都有備著。”
洛瑕立即喚瓊瑤去取酒來,自己回頭來,先淋了些清水在元頎傷處,將汙血衝去,□出來翻卷的皮肉,尚還沒有化膿的跡象。洛瑕送了一口氣。瓊瑤將酒罈送進來,取了角錘將罈子上的泥封敲開,隨著封紙被取下,一股醇厚的濃香很快飄散在空中。洛瑕接過來倒出的一小碟,仔細地澆在傷口上,元頎被那刺極的劇痛激得皺了皺眉,看她灑上金創藥,用棉紗纏裹住傷處,又特意用巾帕擦淨周圍面板的酒漬。待處理完他一身傷口下來,花去好幾個時辰,洛瑕好容易完成這一切,已是汗溼衣衫,一回頭瞥見桌上的酒碗,索性搶過來仰頸一飲而盡。元頎看得一怔:“你怎麼……”
她道:“婢妾失儀,殿下見笑了。”話雖這麼說著,手上動作卻不停,又倒了滿碗,一口灌下。宮裡的鳳香酒聞著醇厚,卻很難上頭,難得的是幾杯下肚就能顯出醉顏酡紅的迷離嫵媚之態,一向為后妃們所喜。此時洛瑕顧不得那麼許多,小半壇下了肚,才覺面上發熱,也不知是酒勁上來,還是旁的什麼。
元頎瞧她似是有些倦意,仗著自己身子結實,翻身下榻,劈手奪過酒碗,止住了她要再喝的動作。酒水灑了一地,洛瑕一瞬間清醒過來,強自站住了身,揉了揉太陽穴勉強定下神道:“殿下今日便在婢妾這裡將就下罷。待明日,殿下若想走,婢妾也留不住。”
語罷,她抱起了酒罈,喚瓊瑤進來收拾了傷藥棉紗等物,稍稍行了個禮,徑自轉身出了門,往屏風外頭西窗下長榻的方向而去。
打發了數個時辰,洛瑕預備就寢時,卻見屏風裡頭人影晃動。裡間只留了元頎一人,他身上有傷,若是一不小心有個好歹……牽扯到她頭上,只怕趙姬等人又會藉此大做文章。洛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