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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值夜了,回房睡罷。”卻是連她自己都未察覺,那尾音裡的一絲顫抖。
瓊琚也覺不對,試探著伸手將門推開了一條縫隙:“小主……”話音未落,便被眼前刀刃寒光一驚。轉眼間,人已在殿內,黑衣的來者立在門前,收刀入鞘,緩緩闔上門閂。
下一刻,瓊琚已義無反顧地擋在了她身前:“小主莫怕,奴婢便是拼了這條命,也得護著小主周全。”
豈料那人卻道:“卑職是十三皇子身邊的近衛祜城,今夜奉殿下之命,來接常在前去府中敘話。”
十三皇子?
洛瑕的手指緊抓住袖擺,心中飛快思索著。這人可不可信還是未知數,便是他可信,元頎漏夜相邀,便已是不合規矩,更何況以自己的身份……她信他不是那樣的輕狂驕縱之人。是以洛瑕暗出一口氣,平淡道:“我如今正在禁足之中,這紫石宮,旁人是進不得的。閣下深夜前來,早已壞了規矩。只是我不願同閣下為難,閣下即刻離開,我同我的侍女,權可當作今夜什麼都不曾見到,此事便這麼過去,也便罷了。”
黑衣來者仍是波瀾不興的一張面孔:“殿下說了,他既然已讓卑職到此,便不在意什麼規矩。況且,也正是因著常在正在禁足之中,紫石宮旁人進不得,是以即便常在消失一夜,也不會有人發現。故而,才遣了卑職來接常在出宮。小舟已備好了,就在棹口,常在請。”
他手臂一抬,身形高大立在門邊,竟是將去路整個堵死,大有洛瑕她們若是不同他走,便在此耗上一夜的勢頭。洛瑕見瓊琚竟似是拼著衝上前去以卵擊石的打算,忙攔下了她:“瓊琚,同他走一遭便是。大不了被人拿下,也不過落得個戴罪潛逃的名頭,更痛快些,大抵也只得一死罷了。”
瓊琚抓住了她的手:“便是小主自個不珍重性命,可好歹——好歹想想公子啊!”
那人本還尚算是有耐性,聽到瓊琚口中提及慕晟,卻一下像是失了耐心,也再顧不得男女教防,直直抓住了瓊琚的手臂,將她整個往自己身前一帶:“常在身份尊貴,卑職不敢動手。只是常在若對這婢女還有一絲一毫的看重,便還請常在屈尊同卑職走一趟。”言下之意若是洛瑕不同他去,他也不知會對瓊琚做出什麼事來。
若是放在從前,遇著這樣情形,洛瑕或許還得猶豫一番。可如今瓊琚待她不同往日,她更不能隨便將瓊琚棄之不顧……一番思量,洛瑕終於開口,道:“閣下既說是十三皇子相邀,我同閣下走一遭也無妨。只是不知十三皇子腰上同左肩的傷可好些了?我這裡還有些傷藥,若是新府之中有甚不齊全的,我便順道送去也好。”
“謝常在好意,殿下的傷已好了大半,勞動常在掛心了。只是……”
洛瑕的一顆心幾乎跳到了喉嚨口。
黑衣人一張尚還年輕的硬挺面孔上看不出半分情緒:“只是殿下的傷,是在腰上同右肩,並非左肩。”
印有十三皇子府標識的馬車在濃沉的夜色之中轆轆駛向宮門。永巷之中的風聲席捲著車簾敲打在洛瑕耳畔,聲聲空洞,虛無的一下下撞擊在她心間。她不知道等著她的是什麼,是元頎,或者,死亡。
元頎重傷之事瞞得極嚴,似乎連皇帝那裡也只知他受傷卻不知具體情形。能知曉他受傷之人已是屈指可數,更何況能清楚地知道他是傷在腰間和右肩,此人自稱是他近衛,所言大約非虛。故而洛瑕才信了他大半,才同此人出了宮。
瓊琚坐在她身側,有些緊張地抓住了她的手,聲音極輕,帶了細微的恐懼——若是她沒聽錯,那一絲顫抖,卻竟像是興奮?
“小主,這人是要帶我們去見十三皇子?”
洛瑕沉默著頷首。
“奴婢之前聽珍瓏姐姐說,今夜酒宴上,才酒過三巡,十三皇子便稱醉離席了。十三皇子早早回去,可是……可是……可是為了候著小主麼?”
瓊琚小心翼翼問了,洛瑕卻不知該說什麼。若說是,未免顯得太過矯情自矜;若說不是,可在宮宴上提早離席,卻根本不合禮數。於元頎,大約也不會有旁的事,竟能重要到讓他提前離席。即便是有,可他如今漏夜相邀,又算得是怎樣一回事?
洛瑕偏過了頭,看向瓊琚的眼中卻是帶了十足分明的促狹笑意:“瓊琚,你只同我說,能出宮去,你是覺著喜出望外了,對不對?”
瓊琚臉一紅:“奴婢覺著那人並沒有惡意,是以聽聞能出宮看看之後,心中很是……開心了一回。小主可別怪罪奴婢不合時宜。”
洛瑕亦笑:“這有什麼怪罪的,宮裡衣食無憂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