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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忙碌地穿梭著,裡外張羅。
她忘了左震和英少是坐在一起的,話音未落,左震和向英東幾乎同時伸出了手,又同時在半空裡停住,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都是一怔。錦繡也傻眼,一時之間,手裡這條熱氣騰騰的毛巾,不知道應該遞給誰。
“這是……”她囁嚅,怎麼回事,剛才這一陣忙糊塗了,都忘了二爺旁邊還有英少。可沒等她說什麼,左震已經收回了手,順便摸出懷裡的煙盒,點起一根菸,“她是給你的。”
向英東倒沒多想,順手接過毛巾,擦了擦手又遞迴給錦繡。錦繡尷尬地接了回來,看他一眼,心裡卻忍不住有點訕訕的,這條毛巾……其實……
一邊的阿娣眼尖,趕緊過來幫忙,再擰一條毛巾給左震,“二爺也忙了一天,這給你。”
左震接過來,阿娣順勢靠著椅子扶手坐在他身邊,輕輕幫他捶著肩膀,柔聲道:“熱水捂一捂就暖和些,晚上冷,二爺穿得太單薄了。”
“沒有啊,二爺車上有大衣。”旁邊的石浩傻乎乎地插嘴。
阿娣忍不住回頭,給他一個白眼,“你又知道那麼多!”
明珠在一邊看著,逐漸浮起一個隱約的微笑,“阿娣這小妮子,越來越體貼了。我怎麼沒見你跟別人這麼噓寒問暖?”
錦繡低著頭,在水裡洗著那條毛巾,用力揉用力搓,不知道使了多大力氣,手都紅了。
還以為會跳個舞就可以做紅牌了,其實差遠了!看人家阿娣,眉梢兒輕輕那麼一挑,簡直是媚眼如絲,坐在左震身邊好像腰上都沒有骨頭似的,半個身子都靠上去了……居然還會替他捶肩,眾目睽睽的一點都不覺得唐突,她那雙手哪是捶肩,哪有什麼力氣,好像彈棉花似的,說是調情還差不多……
“榮姑娘,螃蟹蒸好了,放哪裡?”正好這時候,侍應端著一籠螃蟹進來。
錦繡回過神,“只拿十個出來好了,剩的還在蒸籠裡捂著,當心涼了。”
正想著,阿娣已經不客氣地伸手拿過她手裡的毛巾,擦過手,揀起盤子裡一隻肥蟹,用銀的蟹鉗起開蓋子,笑道:“我手氣還真是好,這隻看著不大,倒有滿滿一蓋子蟹黃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剝出蟹黃,放在小碟子裡遞給左震:“二爺嘗一嘗。”
明珠也拿了螃蟹剝給向寒川,“都過了季節,這螃蟹還難得這麼肥。”
向英東回頭看錦繡一眼。錦繡不禁瞪圓了眼睛,什麼意思?叫她剝給他?
眼角的餘光已經看見阿娣又倚在左震身邊,真是殷勤,那碟蟹黃就差沒喂到他嘴裡了!左震居然沒什麼反應,他是不是都已經習慣了?想起上回,也是在這間屋子裡,她上來找他幫忙,就看見他左擁右抱地喝酒,那場面,似乎比現在還要香豔。
又不是沒有手,自己不會過來拿?錦繡沒好氣地想,對啊,人家的手忙著給二爺捶肩膀剝螃蟹,端茶遞水這種事情,自然只好叫她做。當下拿起蟹夾子,頭也不抬地道:“我在剝螃蟹,恐怕沾了手,弄髒二爺的姜醋就不好了。”
“哦?”阿娣似笑非笑地站了起來,拿了碟姜醋,“什麼醋,味道聞著還真是酸啊。”
醋哪有不酸的。錦繡恨恨地剝著螃蟹,夾子釺子都用上,把手裡那隻螃蟹剝皮拆骨大卸八塊,直堆得滿滿一殼蟹肉。
“夠了夠了太多了。”英少一迭聲地說,拿過她面前的蟹肉,“唔,味道還真不錯,錦繡,你別忙著了,剩的你自己吃。”
剩的?手裡那隻螃蟹就只剩下幾條腿了。錦繡呆呆看著英少大快朵頤,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是啊,給英少剝個螃蟹,原本就是她分內的事。明珠服侍向先生,阿娣只顧著二爺,剩下她,照顧英少不是應該的嗎?在幾個月之前,能坐在英少身邊給他剝著螃蟹,這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多麼難得的光榮。
可是——怎麼這一刻,握著手裡的螃蟹夾子,心裡卻不知道什麼滋味,不見得歡喜,倒好像是無法形容的深深的失望……她到底是怎麼了?
“二爺,螃蟹這東西是寒的,吃多了只怕傷身子,不如喝一點燒酒,暖暖胃。”阿娣回頭向錦繡道,“榮姑娘,你那邊爐子上燙的酒好了沒有?”
錦繡一抬頭,卻正好左震也向她瞧過來,兩個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碰個正著。錦繡心裡“砰”的一聲,猛地醒回神來,慌忙道:“好了,這就好了。”一邊說著,一邊手忙腳亂去端炭爐上的錫壺,卻忘了墊條毛巾,居然空著手就把那隻壺端了下來。
那壺酒原本就裝得滿,這會兒已經